截断红尘石万寻冲开碧落松千尺 - 澳门艺术博物馆.PDF

雲林宗脈──新安畫派學術研討會 ©2012 澳門藝術博物館 截断红尘石万寻 冲开碧落松千尺 ——方以智其人其画 北京畫院副研究員 吕晓 提要： 方以智是明末清初著名的哲学家、科学家，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也是一位 著名的书画家。由于其作品存世极少，且真赝混杂，其画论又“淹灭”在洋洋大 观的著作之中，除饶宗颐等对其画论作过整理外，很少有人对其绘画成就进行过 系统研究。文章通过对方以智的生平、交游、思想的梳理，分析促成其绘画成就 的因素，并通过对其存世作品的辩伪来总结其艺术风格特征。 关键词：方以智 遗民 新安画派 作品辩伪 提到方以智，许多领域的研究者都对他感兴趣。因为他一生充满着传奇，涉 猎极广。早年，他是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出生于安庆府桐城县一个士大夫家族。 方氏是桐城地区这一时期主要的世族。其一世祖方德益从江西迁到安徽桐城，至 六世祖方懋勤而明理，治家有方，子孙多在科举考试中折桂，故有“桐城桂林方 氏”之誉。此后，桂林方氏以仕宦、治学、研文、习艺称著于世者众多。方以智 的曾祖、祖父、外祖父、父亲，都是饱学之士。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下，方以智 在少年时代便表现出极高的才情。青年时代，他流寓南京，与陈贞慧、吴应箕、 侯方域“复社四公子”。 方以智也是一个名遗民，“桐城桂林方氏”笃守儒家思想，以孝持家。其一 门忠烈。 明朝灭亡后，方以智父孔炤归隐乡里，卒于1655 年。其子承父志，一门忠 1 雲林宗脈──新安畫派學術研討會 ©2012 澳門藝術博物館 烈。在闻听崇祯皇帝自缢的消息后，方以智在崇祯灵前痛哭，被农民军俘获，他 设法逃脱，辗转奔回南京。仇敌阮大铖把持南明弘光朝政，他受到迫害，化妆逃 离南京，流落在岭南、两广一带，以卖药为生。当清兵大举南下时，他曾联络东 南抗清力量抵抗。1650 年，清兵攻陷广西平乐，方以智被捕，他坚贞不屈，清 将为其正义所动，听任其出家。后皈依遗民禅的领袖觉浪禅师，晚年定居江西庐 陵青原山。康熙十年（1671）冬，方以智为他事牵连被捕，解往广东，途经江西 万安惶恐滩头，因疽发卒于舟中。1972 年美国华裔学者余英时在《方以智晚节 考》一书中认为方以智行至惶恐滩头，想起文天祥事迹，自沉于江殉国。方以智 的弟弟、儿子入清皆不应科举。 方以智更是一位科学家、哲学家、学者。《清史稿》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他 一生著述很多，计有一百余种。其中最为流行的是《通雅》和《物理小识》。 但本文要探讨的是方以智的另一个身份——书画家，尤其是作为画家的方 以智。 我们在中国知网上可以搜索到以方以智为题的论文 170 余篇，涉及哲学、 文学、思想史、宗教、文化史等方方面面，相比较而言，系统研究其绘画本身的 论文极少。饶宗颐先生早在1974 年12 月就在《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上发表了 《方以智之画论》，从方以智数以百万计的论著中挑选出数十条画论，对于我们 认识方以智绘画思想具有重要的意义。1983 年，任道斌先生的力作《方以智年 谱》出版，虽未专力梳理方以智的绘画，但仍提供了许多重要的线索，使我们基 本了解方以智的绘画师承、创作活动。之后也有一些研究方以智书画论文，或泛 谈其人生经历或作品，或分析其画论，很少有论者对其绘画进行深入的研究，其 绘画风格究竟是何面貌，似乎谁也说不清楚。 促成方以智书画艺术成就的因素有三点： 1. 得益于良好的家庭教育 其母吴令仪“诗字琴画，刺绣酒浆，出其余力，种种精绝”——方孟式《纫 兰阁诗集》卷 2 雲林宗脈──新安畫派學術研討會 ©2012 澳門藝術博物館 方以智 12 岁时丧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