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鞋店-两代农民工共同生活.docVIP

擦鞋店:两代农民工共同生活昆明市昆都闹市区,有一家“金碧擦鞋店”,30多岁的张秀飞是店老板聘请的主管。早上9点钟,还不是昆都的狂欢时刻,张秀飞早早开门迎客。有人要买增高鞋垫,有会员送鞋来擦,张秀飞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招呼上门的生意。看得出来,经过多年的打工磨练,这位镇雄县雨河乡下的女子,知道怎么按城市人的方式为城市人热情服务。 尽管年纪不大,张秀飞却有10年以上的打工经历,对她而言,打工生涯的每一步,都是艰苦奋斗走过来的。 上世纪90年代,张秀飞和老公来到普洱一家造纸厂工地,男人干的体力活,女人干不了,但她自有办法。她买来面粉,蒸包子卖给工地上的民工。造纸厂本有临时食堂,但用水不便,老板为了省事,叫人从河沟里打水煮饭,那水含有泥沙,煮出的饭难以下咽,民工都买张秀飞蒸的包子。只要勤劳肯吃苦,她们到哪里都有生存的办法。 辗转到了昆明,同样是在一家建筑工地上,张秀飞经过建筑公司的特许,在工地上卖快餐。民工从公司买来饭票,到张秀飞的快餐点就餐,收来的饭票,张秀飞再拿到公司兑钱。有一段时间,张秀飞提着饭票到公司兑钱时,有人发觉了饭票中有假票,暂缓兑钱。是民工伪造的?还是另有其人造了假票卖给民工?那些假票票面逼真,连张秀飞都难以分辨。 兑不到现钱,卖快餐的本钱就难以为继,张秀飞急了。她买了最好的水果,前去公司书记的家里拜访。书记百忙之中,家里只住着老母亲,跑了几次都没见着。锲而不舍的奔波之后,张秀飞的真假两口袋饭票合计17000元,只兑换了7000元。 打工都有艰难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张秀飞总是在菜市收摊之时才去买那些烂菜叶子,便宜,味道怎么样就顾不得了,而且,天天顿顿吃的都是三样菜:洋芋、白菜和豆腐。说起这些,这位坚强的女子落下泪来。 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自己苦点累点都是能够承受的,只要自己的子女有个美好的未来。张秀飞说她擦鞋的收入和老公打工的报酬全部用于三个子女上学所需和全家日常生活的开销,每月根本存不了钱。尽管这样,张秀飞的脸上仍然喜气洋溢。她们对生活天生乐观,能看着自己的子女在城里高高兴兴上学读书,那就是她们目前最大的幸福。 早上10点,这是擦鞋店的上班时间,店上请的小工吴长秀准时到来,她同样是镇雄雨河人,看上去20来岁,一问之下,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吴长秀的父亲是一位木匠,前几年外出打工时,曾在缅甸帮人伐木,在昆明和厦门做过水电安装,因为喜欢喝酒,喝过酒话多,是否误事不清楚。总之年纪大了,现在回到了老家。 虽然年纪轻轻,吴长秀仍有好几个岗位的打工经历,在浙江义乌的一家玩具厂,她曾粘过木制牛角,那是出口到国外的玩具。但由于知识的局限,有些流水线岗位她已经说不出名称了。 在擦鞋店里,吴长秀给自己总结了两点:一是没有本钱,二是没有技术。所以她说她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简单工作。听说劳动部门和工会给农民工免费开办了一些培训班,可以利用晚上去学习时,张秀飞对缝纫很感兴趣,吴长秀则没有表态。 比较下来,吴长秀很是牵挂她在老家“留守”的孩子。她兴致勃勃地说,以前把孩子带在身边的时候,曾带他去观看跆拳道训练,回到家,孩子开始在水泥地上练起了翻跟斗、劈叉;有一次去商店买衣服,听着店里播放的音乐,孩子配合音乐节奏马上扭起了屁股……这都成为吴长秀美好的回忆。把孩子带在身边住在城里,新鲜的环境总是让人见多识广,可那势必要牺牲一个人的工作和收入;而住在乡下由父母照料,新奇的东西只能通过看看电视获得,而且非常有限――吴长秀说老家的电费太贵,看电视也是选择性的。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