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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警官学院学报 PoIice 2017 JoumalofYunnaIl College 总第12l期suml21 2017年第2期NO．2 论便衣强制 胡利明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100081) 内容摘要：便衣强制是中国客观存在的常态性行政强制措施，“强制”自身没有多大问题却衍生出诸多法治尴尬， 问题在于“便衣”方式强制剥夺人身自由，表面上缺乏“警服”的物理外观，实质上缺位行政强制的“法律凭证”(警 服)。既背离现代法治的科学轨道，又差异于依法治国的法治精神，还远离依法行政的技术规则。行政强制理论和有用性 属于基础难题，主体诚信、职务性和权力根据存有权力性疑惑，程序规则方面难以满足程序法治价值标准。 关键词：便衣强制；便衣执法；行政法治；依法行政；依法执法 中图分类号：D6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057(2017)02—62—08 人民警察是中国最为特殊的公务员群体，特 政类型的强制措施，既有强制的抽象特征，又有 殊之处在于是唯一被法律授权执行限制或剥夺他 行政的类型归属，还有法理性强制事实基础，所 人人身自由的国家公职人员，也就是说，只有人 有的根源在于行政强制理论。 民警察有权合法控制他人自由，甚至还可以使用 (一)行政强制定位 强制械具剥夺人身自由。《人民警察法》特别规 从行政法学理论来说，便衣强制属于行政强 定了人民警察制式服装条款，间接表明他们应当 制的体系，具有强制的范畴属性，既有强制的内 身着制服工作，执法时更不能例外。可是，经常 核要素，又有政府强制的外观特征。例如，行政 有国家编制的人民警察不着警服执法，包括使用 强制意指行政主体为实现行政目的，采取强制措 械具暴力强制剥夺他人人身自由，将这种现象称 施对相对人的财产、身体及自由等予以强制处置 为行政法学中的行政强制，也可学理地称为 的具体行政行为①。便衣强制的执行主体是在编 “便衣强制”。人民警察剥夺人身自由是不可恢 的人民警察，行政主体是所属的公安机构，采取 复性的行政强制，必须以最严格的法律标准规制 强制他人身体器官的行为方式，并控制在有限范 之，才能有效地保护相对人的合法权益，其中的 围之内，使被强制对象不能按照自己意愿任意活 制服物理性要求是重要的必备要素。据此，便衣 动，强制的动机是行政目的。所以，便衣强制定 警察是否有权强制他人，是否有充足的法理根据 位于行政强制，既要符合行政强制法律规定，更 支持，相对人是否有权当场即时拒绝便衣强制执 要满足行政强制的理论要求，还要吻合行政强制 法，是否有权当场行使自力救济权利，甚至直接 的法治精神。 暴力“反抗”便衣执法，这些都是本文重点反 思的法理难题。 (二)行政强制路径 便衣强制定位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