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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文学与传播 从弗洛伊德到拉康 ——略论西方精神电影分析学的理论来源 文/ 陆莉莉 在经典叙事和现代叙事的对立成为当今主流电影理论的今天，电影精神分析学的 则完全显现，影片被看作是人的欲望的达 引入便显得至关重要。而要更好地理解电影精神分析学，对弗洛伊德和拉康两位精神 成，因此，借助于认同机制，主体则成了 分析学家的探讨便不可避免。将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和无意识理论应用于电影分析， 完全意义上的施动者。 可以得知，其实观影的过程，正是唤起我们的无意识的过程。通过制作和观看电影， 那么，作为第二电影符号学的电影精 可以将人的潜意识的东西、本我的东西加以释放，从而帮助人们达到潜意识和意识之 神分析学是如何从弗洛伊德、拉康等理论 间的平衡。拉康的理论中，对电影精神分析学影响最大的是其 “镜像理论”。拉康认 家那里汲取资源的？　　 一、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 为，儿童在经历了 “镜像阶段”之后，一个真实的自我便从此不再存在，人类本身其 1895年，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与布罗 实只是一个被 “他者”侵占和控制的傀儡。 伊尔合作出版了 《歇斯底里研究》，该书 奠定了弗洛伊德学说的基础，也标志着精 神分析学说的诞生，该书首次使用了“精 神分析”一词。同样在1895年，卢米埃尔 作为电影理论先驱者的巴赞将电影的 心。巴赞、麦茨、博得里成为了电影理论 兄弟在巴黎的一家露天咖啡馆首次公映了 产生归因于人类再造自然的愿望。在他看 发展三个阶段的代表性人物。 他们的电影。当然，这两者只是一个时间 来，电影与客观自然的摹拟关系构成了电 电影的精神分析符号学首先是一种关 上的巧合，但是，也许正是这个巧合预示 影本体的最具实质性的方面。1964年，克 于观影主体的理论，其理论来源是弗洛伊 了很多年之后，电影与精神分析学之间的 里斯汀·麦茨发表了标志着电影符号学问 德和拉康的精神分析学。将弗洛伊德和拉 不解之缘。 世的长篇论文 《电影：语言还是言语？》 康的理论“移植或‘嫁接’到电影研究上 （一）电影与梦 作为现代电影理论诞生标志的电影第一符 来，采用的是一种类比的方式。观影主体 1900年，弗洛伊德出版了《释梦》一 号学的建立，从根本上改变了思考电影的 与做梦主体的类似、电影与梦境的类似、 书。弗洛伊德认为，梦是一个无意识的生 出发点。电影符号学家们将电影比作语 观影情境与镜像阶段 （银幕=镜子）的类 产过程，“梦的内容在于愿望的达成，其 [2] 言，至此，电影成为了文本，语言学术语 似、摄影机透镜成像与人类视觉的类似等 动机在于某种愿望” 。弗洛伊德将梦作为 被大量引入电影理论。1968年，让·路易· 等都构成了一些电影学者把弗洛伊德和拉 无意识与前意识之间协调的产物。在《释 [1] 梦》第四章中，弗洛伊德这样解释：梦是 博德里的 《基本电影机器意识形态效果》 康的理论套用于电影的基点。”关于观影 的发表，则标志着电影的精神分析符号学 主体，处于三个不同阶段的理论家们有着 一种受抑制的愿望经过合乎道义的伪装后 （即第二符号学）的建立。博德里将拉康 不同的理解。巴赞认为，电影是无主体的， 的产物。如此这般，做梦者就可以在各种 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引入电影符号学的文 电影几乎是个“无主体的瞬间或过程”；而 禁忌的夹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