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五龙宫青龙白虎塑像及其制作年代沈伟.pdf

美术史研究 2008/2 45 ART RESEARCH 武当山五龙宫青龙白虎塑像 及其制作年代 沈　伟 内容提要：武当山五龙宫的龙虎殿遗址所幸存的青龙、白虎泥塑坐像，堪称中国古代道教 护法神像的经典之作，然而，它既未被学界所熟知，也在有限的著述中存在比较严重的年 代学或风格学方面的讹误。通过实地考察并检索相关文献和实物图像，本文就其制作年代与 相关风格问题做出了分析与讨论，结论为：以五龙宫所存为典型的武当山青龙、白虎塑像， 当为明代所塑造，既非 “元代泥塑”，也和 “刘元一派”没有关系。 关键词：青龙白虎；道像；武当山；刘元；西天梵相 　　青龙、白虎，是道教宫观之中 的护法神将。青龙神，又名孟章神君， 白虎神，又名监兵神君，其职司，为 宫观山门的守卫，因此，道教建筑中 如若有龙虎殿者，一般都位于宫观中 轴线的山门处，或称之为前殿。 　　武当山道教宫观建筑群，为明 成祖朱棣于永乐十年至二十二年 （1412－1424）动用国家力量整体规 划和营建。作为皇家的道场，其各主 要宫观形成有比较统一的建筑规制， 在山门处均建有龙虎殿，其后各处门 图1a武当山五龙宫遗址蜒玄帝殿 庭与正殿，沿中轴线依序深入和展开 [1]，现存的宫观建筑中，遗存有各种 类型的道教造像，显示出这一时期最 高的塑造技艺水平[2]。 　　五龙宫，位于武当山主峰（天柱峰） 北方偏西的灵应峰麓，传说此地“玄帝 升真之时，五龙腋驾上升”，因之历来 “以其旧隐为奉真之祠”[3]，武当山可 考的道教建筑，最早即建造于此。元末， 五龙宫遭兵燹，明洪武五年（1372）时重 修，“宫殿廊庑，栖止庐舍，次第一新。殿 塑圣像其中，神将前列”[4]。至永乐十 图1b武当山五龙宫遗址——龙虎殿、御碑亭 美术研究 ART RESEARCH 46 2008/2 一年（1413），又重建山门、龙虎殿、玄 建筑历来保护完好，数百年来，香火绵 代”[7]，在杨嵩林主编的 《中国建 帝殿、父母殿、御碑亭、配殿、斋堂等数 延不绝，因而，该泥塑表面之上的彩绘 筑艺术全集·道教建筑》的“图版说明” 百间，此后又经嘉靖以及清代的历次维 补加痕迹也比较明显，略记如下： 中，也称“殿内的青龙、白虎神像为元 修，规模更大。可惜的是，民国十九年 　　青龙坐像，泥塑彩绘，像高3.21 代雕塑”[8]；而对于五龙宫幸存的这两 （1930），五龙宫最终焚毁于兵火[5]。 米，位于紫霄宫龙虎殿左侧（东北） 尊武当山最为高大而精美的青龙白虎 　　然而所幸的是，除大殿原址留存 （图3a）； 塑像，武当山方面的《文物登记表》中 有武当山现存最大的一尊铜铸镏金真武 　　白虎坐像，泥塑彩绘，像高3.28米， 则未见列入，而在祝建华主编的《武当 坐像、及少量的小型道教塑像外，在五 位于紫霄宫龙虎殿右侧（西南）（图3b）。 山古建筑群》一书的图例中，被标 龙宫遗址残存的龙虎殿（图1a、1b）内 　　武当山的这两对青龙、白虎塑 注为 “元代泥塑”[9]。 两侧，还相当完整的幸存有武当山最为 像，不仅是武当山泥塑彩绘造像中的 　　考察中，承武当山文物宗教局 高大的一对青龙、白虎泥质彩塑坐像， 精美代表，即使相比较于全国各地道 赵本新先生告知：1982年，故宫博物 该像未见近代修复痕迹，尽管其彩绘剥 教建筑中现存的青龙、白虎塑像，也 院朱家 先生受聘来武当山鉴定文 落，尘土覆盖，但是仍能显现出形神兼 当属上乘之作，目前，在多种相关的 物，曾注意到五龙宫的这组青龙、白 备的精美塑工。略记如下： 论著中已经有所收录。 虎塑像，并称赞其为元代刘元一派 　　青龙坐像，泥塑彩绘，像高4.1　　然而，关于这两对塑像的塑造年代 的传世作品，然而在当时，朱先生 米，位于五龙宫龙虎殿左侧（北）（图 与风格，在目前所能见到的有关武当山 并未说明其具体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