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语言语形.docVIP

第三章 一阶语言的语形 我的概念文字与日常语言的关系，就好比显微镜和肉眼的关系。眼睛……诚然比显微镜优越许多。……可一旦涉及到科学所要求的毫发不爽的分辨力，肉眼就变得无能为力。显微镜则恰能适合这样的要求。 弗雷格 从这一章开始，我们进入一阶逻辑的正文。先回忆一下第一章叙述的直观背景里的思路。我们需要一种人工语言，排除日常自然语言的歧义和形式上的缺陷，严格刻画概念（的外延）间的关系，进而从形式上表达命题的真假，以建立我们所需要的形式证明系统。这种语言，如果限制于表达一阶命题，则称为一阶语言。一阶语言有语形和语义两个方面需要了解。语形方面牵涉到下面这些问题：一阶语言由哪些最基本的符号组成；这些符号如何构成语言中的词项和公式等对象；怎样能行地处理这些对象，比如辨认和区别它们，讨论它们构成方面的性质；等等。至于语言和它之外的世界的关系，如这些词项和公式到底表达了什么，如何确定词项的指称和公式的真假等问题，则涉及语言的意义，越出了语形学的范围，归语义学来研究。本章介绍一阶语言的语形学。 1．字母表 如前所说，一个一阶语言是用来描述某种结构的，这种结构是外延化的情形或世界。一个典型的结构由下面这些东西组成： 1）一个由个体组成的非空集合A，称为这个结构的全域或语言的论域；就是说，这些个体是这个语言要述说的对象； 2）A中一些特指的个体，就是在这个语言中需要用名字来指称的那些个体； 3）A的一些子集（它们对应于个体的性质）和A的元素的有序组形成的一些集合——一个n元有序组的集合就是An的一个子集，它对应于个体间的一个n元关系； 4）A中的一些函数。 想象一个简单的特殊情形S，它涉及的个体是：孟子，孟母，孟母的母亲，孟母的母亲的母亲……我们去除现实世界里的大部分因素，在S中仅保留两个基本事实：孟子贪玩，孟母疼爱孟子。这些基本事实决定了S的所有基本组成部分：其中有一个特指个体（即有“孟子”这个名字的个体），一个性质（“…贪玩”），一个二元关系（“…疼爱…”），还有一个一元函数（“…的母亲”）。 于是，从S得到的结构Am就由下面几部分组成： 全域Am = {孟子，孟母，孟母的母亲，……}； 一个特指个体a = 孟子； Am的一个子集P = {孟子}； Am2的一个子集Q = {孟母，孟子}； Am上的一个一元函数f：f(x) = x的母亲。 如果我们设计一个一阶语言Lm来描述Am，Lm就必须包含下列符号： 个体常项a（指称孟子）； 一元谓词P（表达集合P）； 二元谓词Q（表达集合Q）； 函数符号f（表达函数f）。 （我们把语言Lm之内的符号用斜体书写，如P，注意它与P在语言层次上的差别。） 当然，这些只是Lm中的非逻辑符号。为了表达Am中的“孟子 ? P并且孟母，孟子 ? Q”（对应于S中的“孟子贪玩并且孟母关心孟子”），“并非所有的个体都不属于 P”等较复杂的事实，Lm中还需要量词、个体变项和联结词等逻辑符号。这些非逻辑符号和逻辑符号，组成了Lm的初始符号表或字母表。 对这个例子做一下抽象，考虑一个普遍的情形，其中的全域、特定个体、关系、函数等都无特别的限制。按照上例提示的语言构造方法，我们可以如下定义一般的一阶语言的字母表： 定义 一个一阶语言L的字母表由以下符号组成： 一组非逻辑符号，其中包含： i）一个（可能空的）个体常项集； ii）对每个n ? 1, 一个（可能空的）n元谓词集； iii）对每个n ? 1, 一个（可能空的）n元函数符号集 一组固定的逻辑符号，其中包含： i）个体变项 x0, x1, x2, …（可数无穷多）； ii）量词 ?，?； iii）联结词 ?，?，?，?； iv）等词 ?； v）括号 )，(。 在所有这几类中，采用什么样的符号无关紧要，但我们要求所有这些符号都是可辨认的、相互不同的。这里采用的符号中，?称为全称量词，?是存在量词。?，?，?，?，?分别称为否定词、合取词、析取词和蕴涵词。这个定义涵括了种种不同的一阶语言。从定义可以看出，所有的一阶语言都具有共同的逻辑符号，它们的差别只在非逻辑符号上。 等词是一个特别的二元谓词。我们假定每个一阶语言都需要等词，所以把它单拿出来作逻辑符号。还有其他的定义方式，不假定等词是每个一阶语言都必需的，因而把等词与其他谓词同等看待，也放到非逻辑符号里。相对于这种定义，我们上面定义的，可以叫做带等词的一阶语言的字母表。 L的这些初始的符号，是用来进一步构造L的词项、公式等语言对象的。后面会说明，一个词项或公式是一个有穷长的符号串，其中出现的个体变项只有有穷多个。但为了组成任意有穷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