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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缓刑研究 改良缓刑研究 李卫红+王殿英” 缓刑的出现是刑罚史上的巨大进步，是人类真正将人作为人来看待的法 律制度的表现形式之一。国家、社会及个人对轻微的犯罪人不作为异己对待， 不是将其经过审判后即刻关人牢房，而是再次给予其改过自新的机会，暂缓 对其起诉、审判或投放到监狱，等到一定的考验期满，再对其进行相应的处 理。制度的设立制约人性之恶，人类理性又会使制度的制定与适用大放光彩。 但缓刑需要与时俱进、观念更新，制度改良已是大势所趋。本文对此进行一 些探讨，以期抛砖引玉。 一、溯源缓刑 人类社会的发展史是人类理性不断得到提炼和升华的过程，刑法思想的 发展更是如此，从同态复仇到等量报应再到等价报应，无一不彰显着人类理 性的光芒。从19世纪中期开始，刑法思想再度发生转变，传统的报应刑理论 受到质疑，人类认识到刑罚的目的不仅在于惩罚，更重要的在于教育改造犯 罪人，预防再犯罪。有罪而不处罚，或者判处刑罚而不执行，如果这样也能 达到目的，那就不必宣告或执行其刑罚，缓刑制度就是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 产生的。① (一)缓刑的起源 缓刑是指对犯罪分子附条件地暂缓宣告刑罚或者不执行原判刑罚的制度。 虽然缓刑已经成为一种备受当今世界各国青睐的非监禁处罚措施，但是对于 缓刑的历史发源，学者们目前尚有争议。有的学者认为，英国是世界上最早 实行缓刑制度的国家，早在中世纪时期，普通法的司法实践便允许法官以具 结处分的形式释放犯罪人，以犯罪人答应保持善行和保持宁静为条件。②但 这与现代意义上的缓刑制度不可同日而语，因此有的学者认为，缓刑作为一 项刑罚制度，一般认为应当是始于北美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的鞋匠约翰·奥 古斯特斯的实践。1870年波士顿市制定了《缓刑法》，不过该法规定的缓刑 +北京工商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t+烟台大学刑法专业研究生。 ①储槐植：美国刑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328页。 ②周毅：《英国的缓刑监督制度》，载《当代法学》2002年第10期。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制度仅适用于少年犯，而且仅限于刑期的延期宣告。①后来，马萨诸塞州于 1月，布 1880年制定的《保护观察法》才将缓刑适用于一般犯人。1889年1 鲁塞尔国际刑法会议正式将缓刑作为一项行刑制度，以后各国相继采用，并 逐渐成为一项世界性的刑罚制度。②而在大陆法系国家，一般认为缓刑制度 源于法国和比利时，法国人布拉格被誉为“缓刑之父”，他在1884年提出的 缓刑法案成为1888年比利时缓刑法案的蓝本。该法案在法国于1891年获得 通过，规定在《关于减轻和加重刑罚的法律》中。这样，以比利时和法国的 缓刑法为标志，现代缓刑制度在19世纪末终于在大陆法系国家产生。③ 在我国历史上，最早规定缓刑的是《大清新刑律》，但未被称为缓刑， 而是仿照日本刑法冠名为“犹豫行刑”，直至1911年的《暂行新刑律》才被 称为缓刑。因此，无论是大陆地区的刑法还是台湾地区的刑法均沿用至今， 其实质仅指“自由刑的附条件不执行”。只有台湾地区已在当今刑法中对其 进行了改良，并将缓刑适用到罚金刑中。 (二)缓刑的类型 从世界各国刑事立法的历史发展来看，缓刑制度自创立至今，主要有以 下三种形式：一是缓予起诉(起诉犹豫)；二是缓予宣告(广义缓刑，宣告 犹豫)；三是缓予执行(狭义缓刑，执行犹豫)。④ 1．缓予起诉。 这一制度首先发端于比利时的“缓诉”，亦有学者认为其是缓宣告刑的 一种，即在未对犯罪人应当受到的刑罚处罚作出裁量便暂缓宣告刑罚。所谓 暂缓作出有罪认定的缓宣告缓刑，是指对可能被判决有罪或者根据案件事实 已经被认定有罪的犯罪嫌疑人，停止在法律上认定其有罪的诉讼程序，从而 在法律上暂缓认定其有罪，同时交付考验的缓刑制度。⑤这种缓宣告缓刑又 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暂时中止认定犯罪事实的诉讼程序，将犯罪嫌疑人 交付考验，过一定时间再恢复诉讼，如果在这段时间犯罪嫌疑人经受住了考 验，便以不认定其有罪终结诉讼。如美国的审前考察监督制度，由检察官根 据被告人的具体情况来决定，如果被告人经过一定时间考察，表现良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