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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司法精神病学的理论与现状I 401 中国司法精神病学的理论与现状 ◎马长锁+ 邢掌毅” 相比于欧美国家，中国近代司法精神病学的起步较晚。20世纪30年代，中国现代法 医学先驱林几将德国司法精神病学介绍到中国，并在北平大学医学院法医学教研室率先 开展司法精神病学鉴定。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借鉴苏联的法律规定和鉴定制度，由精神专 科医院的医生开展司法精神病学鉴定工作，但至今尚未能形成系统的鉴定理论和鉴定制 度。目前，中国司法精神病学受英美法系的影响，鉴定理论和鉴定现状都有所发展、变化。 一、鉴定理论 (一)关于法律能力评定的鉴定理论 对于如何将被鉴定人的精神病学诊断(精神状态)与刑事责任能力相联系，是中国司 法精神病学鉴定人面临的一个难题。既要做到有专业特点，又要让法学人士能够理解，并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于责任能力评定，中国司法精神病学界一般认为应该是医学标 准和法学标准的统一，HP；n果判断一个被鉴定人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最基本的前提是被 鉴定人必须患有精神疾病，同时受所患精神疾病的影响下，其对自己的行为不能辨认或不 能控制。对于刑事责任能力的判定，有学者提出了整体功能关联度学说，即评定标准是一 个人的整体精神状态与作案行为之间的因果关系。如果两者之间具有完全的关联度，则 认为被鉴定人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如果两者之间具有部分关联度，则认为被鉴定入不具 有刑事责任能力；如果两者之间没有关联度，则认为被鉴定人具有刑事责任能力。还有学 者提出了作案动机学说，如果被鉴定人作案为病理动机，则无刑事责任能力；如果被鉴定 人作案为混合动机(既有现实因素，又有疾病因素)，则为部分责任能力；如果被鉴定人作 案为现实动机，则为具有责任能力。这两种学说，前者不易被人理解，后者虽容易理解但 又失之简单，毕竟不是所有寨件都能找到作案动机，而且病理动机与不能辨认和不能控制 也不能简单等同。关于民事行为能力评定，国内尚没有明确的判定标准，多数鉴定机构参 照刑事责任能力的判定标准作出评定。关于精神疾病因果关系的鉴定，在国内司法精神 ·中国政法大学证据科学研究院副教授。 “中国政法大学证据科学研究院讲师，副主任法医师。 402 I证据理论-9科学 病学鉴定中处于比较混乱的状态，精神疾病本身的病因不清，加之鉴定理念不清，此类鉴 定中出现了较多问题，在此不一一细述。精神损伤和精神伤残类鉴定，本身属于法医临床 学与司法精神病学的交叉领域，精神科医生多没有法医临床学的鉴定知识，在进行此类鉴 定时也存在不少问题。 (二)英美法系与大陆法系之争 一般地讲，大陆法系对责任能力的判定标准相对较宽松，而英美法系对责任能力 的判定标准比较严格。大陆法系国家，鉴定一般由精神科医生进行，受专业知识影响， 他们更倾向于假设被鉴定人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他们多持这种观点：如果他没病为什 么要送来鉴定)，由此形成了司法精神病学鉴定的“生物学派”，即有病无罪论，这种思 维方式被有些学者称为“有病推定”。出于对有病推定原则的反对，部分学者基于英国 “麦克诺顿条例”的规定，提出了司法精神病学鉴定的“无病推定”原则，即鉴定时首先 假设被鉴定人是精神健全的人，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其患有精神疾病。“有病推定” 和“无病推定”的理论之争，反映了学者们对不同法律体系规定的认同程度不同，也表 明目前中国尚缺乏统一而完善的鉴定理论。 (三)学术研究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的司法精神病学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在北京、上海、成 都等地先后举办司法精神病学学术研讨会或讲习班，并于t987年6月在杭州召开了第 一届中华精神科学会司法精神病学学术会议，于2002年在成都召开了第一次中国法医 学会司法精神病学学术会议。此后几乎每隔1至2年都有司法精神病学的全国性学术 会议召开，至2005年已举办过此类会议12次。会议内容涉及经验交流、行业规范制定 和相关政策讨论，甚为广泛。为促进学科的发展、相互的交流、统一认识及解决鉴定工 作中遇到的难题提供了～个良好的平台。 除各种学术会议中的论文交流以外，2000年1月至2006年8月期间收录于CBM． 的文献共89篇，如表1所示，近两年所发表的论著数量占文献总数一半以上，而 1980—2004年间所发表的文献则多为案例报道和文献综述，主要提示近年来司法精神 病学研究人员更注重实证研究而非单纯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