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和重构.PDFVIP

一种语言两种文化：所谓 “汉化”的土默特蒙古族民族文化的多样化 实践和重构 1 2 呼日勒巴特尔 ·悟哲德 ，刘晓峰 （1.内蒙古师范大学 呼日勒巴特尔协作蒙古学研究中心，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2.内蒙古师范大学 社会学民 俗学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 摘要：呼和浩特土默特地区自明朝末期以来大量汉人涌入，在经历长达四百多年的交流融合后，这一地区的蒙古族 以母语的消失为典型标志的文化 “涵化”、“汉化”现象尤为明显。然而，我们认为，失去母语的呼和浩特土默特蒙 古族其民族文化依然依靠多样性的方式在日常生活中予以存在并深刻的实践。这些多样化的存在和实践方式包括对 一些民族历史建筑的重建、对集体仪式和传统信仰的恢复、对历史文化资料的搜集整理以及民俗文化馆的建设、以 及日常生活中多种多样的民族文化标签。同时，呼和浩特土默特地区的蒙古人还依靠着对诸如 “不会说蒙语的蒙古 人”的不断强调为自身重构着蒙古民族的特性。总之，失去母语的呼和浩特土默特蒙古族正在用汉语实践着他们自 己所谓的 “汉化”的蒙古文化，同时也正在主动有意识地、以多种方式重构、实践着自己的蒙古民族文化。即本文 所讲的 “一种语言两种文化”。 关键词：语言；文化 ；汉化；土默特蒙古族 中图分类号码：C912.4 文献标识码：A 一、绪论 民族语言之于民族文化其重要性，历来备受关注。“一般来说，文化人类学家把语言当作文化的 一个组成部分，但常常又把语言与文化区分开来，对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进行论述。”“不过，总括 起来不外乎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语言决定文化；另一种是语言反映文化。”[1]关于语言对文化决定 作用的论述尤以 “萨丕尔——沃尔夫假说”最具代表性。这一观点认为 “人们的生活不但在语言的 影响之下，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语言还决定了人们的行为 （经验或文化）。”“语言决定思维模式是其 最基本的观点。语言不同，思维模式就不同，人们对事物的看法和认识不同，从而也就形成不同的 文化模型。”[2]此外，关于语言对文化的反映作用，更多强调的是 “语言不仅仅是社会的交际工具, 一定的语言形式还可以反映出特定的社会经济、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文化内涵。”[3]在这里，无 论强调的是语言对文化的决定抑或是反映作用，都为人们树立一种基本的思维逻辑，即语言与文化 之间决然的对应关系。在一个民族范围内，人们往往以其语言的是否存续作为衡量民族纯正性甚至 其存在地位的重要标尺。而这样的一种思维逻辑在与现实的对接过程中，我们发现了问题的存在。 在某些已经失去民族语言的民族群体中，关于民族历史和文化的记忆依然在继续传承。而有关这些 民族文化的记忆在民众的日常生活中依然在某些细微之处予以深刻地实践。甚至在所谓 “传统”与 “现代”的对接中予以恢复和重构。我们课题组在呼和浩特土默特左旗进行的多次田野考察中发现， 除去民族语言外，民族文化依然能够依托实践于细微之处的生活细节予以存在。其存在方式越来越 具有着多样性的特征。众所周知，蒙古族作为一支具有独立语言以及完整标识特征的民族群体曾在 世界范围内产生巨大影响，其分布遍及亚欧大陆。然而，蒙汉交错、杂居地区蒙古族与汉族移民频 繁深入的交流过程中，其民族语言渐趋衰落，在一些地区甚至已经消失不见。其 “蒙古族”的民族 特征亦随着民族文化的融合逐渐趋于消退进而出现文化的 “涵化”现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失 去母语的蒙古族其 “民族”的特性不复存在。在这些蒙汉民族文化杂相共处的地区依然有着对民族 1 传统文化、习俗、历史的深刻记忆和实践。甚至在有意识的恢复和重构着蒙古族民族文化。失去母 语的蒙古族民族文化依然以多样性的特征予以存在。呼和浩特土默特地区是传统蒙古土默特部落驻 牧地域，蒙古族民众和传统的蒙古文化氛围一定程度上是这一地区早期的人口组成和文化特征。虽 然自 16 世纪以来大量汉族人口的涌入并由此而带来的蒙汉文化频繁、深入地交流，但蒙古语言的存 续依然持续到 20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