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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界》（月刊） 总第２２４ 期，２０１７．１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Ｓ Ｎｏ．１Ｊａｎ．２０１７ 作为科学理性和人文精神的逻辑 ○朱建平 （苏州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苏州　２１５１２３） 〔摘　要〕逻辑是一门独特的科学，也是一门奇异的艺术。作为科学，逻辑在知的方 面使理性臻于完善，作为艺术，逻辑在行的方面使理性臻于完善；希腊哲学家创造了历 史上第一个逻辑文化的世界。当代逻辑在人类精神生活的缺失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现 象，逻辑的缺失是人类思维失衡的一种表现；考察逻辑在理性活动中作用，使逻辑重返 人类心灵是当代逻辑学家重要的历史使命。了解当代逻辑的现状和未来发展的适当途 径就是了解和研究这门学科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这同时也是一种难得的思维历练。 〔关键词〕逻辑；科学和艺术；文化和精神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２－１６９８．２０１７．０１．０１４ 一、当代世界的逻辑缺失 我们自称是智慧之人（Ｈｏｍｏｓａｐｉｅｎｓ），是理性动物（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ａｎｉｍａｌ），但我 们对作为智慧和理性核心成分的意识的了解还十分有限，对支配意识的理性法 则的形式化处理的逻辑的认识也存在着误区。人类对遥远的漩涡星云了如指 掌，但对自己的灰质大脑却十分无知，人们还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一小堆灰色褶皱 的东西怎么就能够感知、理解和应对一个远比自身庞大和复杂的世界。人类已 无所畏惧地越入外层空间，但似乎对深入到自己的意识心灵的深层却畏手畏脚， 行动迟缓。表面上看，我们对意识的理解有了长足的进步，因为不论是在学习和 感知，还是在国际象棋博弈、数学定理证明、诗歌写作和疾病诊断这样特定任务 的处理中，人类打造的人工智能都有出色表现。但我们对诸如意识是如何从物 作者简介：朱建平，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１３５ — 学术界２０１７．１ ·学人论语 质的大脑里产生出来？对推理能力是从哪里来的，理想的推理应当是怎样的？ 我们如何用不确定的知识进行推理？———在这些涉及逻辑推理的基本理论问题 的看法上又莫衷一是。 对意识和逻辑的无知典型地体现在对逻辑的认识上。在当代人类精神生活 方面，逻辑的缺失已经成为一个问题。简单地说，我们的世界有逻辑吗？可以想 象，我们的世界有始因（波墨）、意志（叔本华）、强力意志（尼采）、无意识（哈特 曼、弗洛伊德）、生命冲动（柏格森）、奋争（舍勒尔、荣格）。尽管我们不能根据这 些概念的字面意义来批评这些概念，因为，如叔本华的“意志”并不表示被称为 “意志”的那种心理功能。但像哈特曼和弗洛伊德的“无意识”，作为纯粹的潜能 还是存在的。但作为指导人们思维活动正确性的逻辑（亚里士多德、弗雷格）在 哪里？逻辑源自何处？逻辑是一种知识吗，如果是，它是怎样的一种知识？人为 什么要遵循逻辑？逻辑在人们的生活中究竟有什么作用？在这些基本问题上， 逻辑既没有在我们的文化层面扎下根，更没有在我们的心智层面作为理性的标 志和思维正确性的标准而受到人们的重视。 一个普遍的现象是逻辑没有根，缺乏适宜逻辑生长的土壤。大众传播媒介 造成语言的功能化、表层化使语义分析流于形式；意义的削弱、贫困和缺失，使理 性丧失了深度；伶牙俐齿，比深刻的思想更打动人。其次是教育和建制方面的忽 略：从官方到民间，从大学到科研机构，从学术出版物到各种学术研讨会，逻辑几 乎销声匿迹。知识阶层普遍缺乏逻辑训练，逻辑素质平庸，思想缺乏严格性和论 证性，不善于用逻辑的方式阐述论点，反驳和揭露谬误。不能够用理性的思考顺 序处理现实问题，不善于将已知的见解用逻辑的方式连接起来，推测未知事物。 很多人缺乏必要的逻辑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