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僧人指空行迹的若干问题_与贺圣达先生商榷.pdfVIP

·争鸣 · 关于僧人指空行迹的若干问题 ———与贺圣达先生商榷 桂栖鹏 　　指空是 14 世纪在中印、中朝文化交流中具有重大影响的僧人 ,对于其在华行迹 ,贺圣达先 ( ) ① 生的《印度高僧指空在中国:行迹 、思想和影响》一文 以下简称贺文 作了比较系统的论述 , 读后受益良多 。不过 ,贺文关于指空行迹的论述还有可以进一步讨论之处 ,也确有加以讨论的 必要 ,故特撰此文 , 以就教于贺先生及其他方家 。 一 、指空来华的路线 ( ) 关于指空来华的路线 ,释至仁《澹居稿》卷一《指空禅师偈序》载 :“至正 大 二年春 ,有大禅 师号指空 , 自身毒航海至广东 。大子威顺王延致之 ,恳问法要 。既而以闻英宗皇帝 ,遣使召至 内殿 , 问法供奉 ,公卿大夫莫不受其道 。历泰定 、天历逮至今天子 ,尤加敬礼 。”贺先生引此为 据 ,并提出其他一些理由,认为 , “指空走海路从斯里兰卡或南印度来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指空完全可能从斯里兰卡或南印度来华 ,先到广州”。 贺先生以为释至仁的记载比较可信 ,因为释至仁是指空的弟子 ,其“友人与指空关系甚密 , 并得到其 ‘亲书赠偈’”。其实 ,释至仁的上述记载未必可信 。据王德毅等编《元人传记资料索 ② ( ) ( ) 引》释至仁小传 ,释至仁生于元武宗至大二年 1309 ,卒于明太祖洪武十五年 1392 , 即使就 ( ) 贺文考定的指空来华时间 ———至大二年 实际时间要远早于此 ,见后文 而论 ,指空来华时释至 ( ) ( ) 仁也刚刚出生 。虽然指空在元英宗至治年间 132 1 —1323 路过江州路 治今江西九江 时曾给 释至仁授经半月 ,但那时释至仁不过十余岁 ,显然对指空的情况不会有多少了解 。可见 ,释至 仁关于指空的上述记载乃得自传闻 ,故其中出现了明显的错误 。据《元史》卷三《泰定纪二》、 ( ) 卷一八《诸王表》及卷一一七《宽彻普化传》,泰定三年 1326 始封宽彻谱化为威顺王 ,而释至 仁的记载中却有“大子威顺王延致之 ……既而以闻英宗皇帝”云云 ,英宗在位时威顺王尚未封 , 这一记载自然是错误的。贺文认为《元史》关于威顺王的记载有疏漏 ,但并未提出什么根据 。 ( ) 其实 ,所谓“大子”即“太子”,“大子威顺王”乃“大子镇南王”之误 见后文 。 ① 贺圣达 : 《印度高僧指空在中国:行迹 、思想和影响》, 《世界历史》1998 年第 2 期 。 ② 王德毅 : 《元人传记资料索引》第 4 册 , 中华书局 1987 年版 ,第 2138 页 。 关于僧人指空行迹的若干问题 93 ( 贺文中开列的史料有高丽李穑撰《西天提纳薄陀尊者浮图铭并序》后文简称《指空浮图 ) 铭》一文 ,但从贺文的行文判断 ,贺先生并未看过此文的原文 。此文见于李穑的《牧隐文稿》卷 ① 一四 ,亦载于日本《新修大正藏》史传部二八九号《游方记抄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