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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与北的对话”两场音乐会看 中国当代音乐的创作、演奏和接受 橙客 一 @@ 5月11日和13日，两场展现中国当代室内乐和管弦乐 创作成果的音乐会分别由荷兰新音乐团和上海爱乐乐团奏 响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音乐会的主题是“南与北间的对话”， 即从上海音乐学院和中央音乐学院分别挑选了12位作曲家 的代表作集中展示，室内乐专场依次是：贾国平的《天际风声》 ( 2002)、何训田的《声音图案2拂色图》(1997)、陆培的《山歌 与铜鼓乐》(1983 ）、郭文景的《社火》(1991)、许舒亚的《虚实》 (1996)、安承弼的《星座》(2003)、陈其钢的《抒情诗Ⅱ水调歌 头》(1991)；管弦乐专场依次是：贾达群的《巴蜀随想》 （1996-1997）、叶小纲的《冬》(1988)、陈牧声的《牡丹园之 梦》( 2007)、王斐南的《虚无与达达》(2014)、叶国辉的《乐舞 图》(2013)、郭文景的《莲花》(2012)。 音乐风格，整体音乐效果在细腻的笔法下仿佛莲花初开。不 了交响化的升华。相比戏曲元素的直接借用，融合民乐的现 过，任何人都可以清晰辨认出曲中大量存在的中国风格，特 代作品则并不那么容易被听众欣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此时 别是五声化的柔美主题，像是一张生就的中国面孔，张嘴就 能看的热闹少了，要听的门道多了，例如许舒亚的虚实、贾 是乡音难改。 国平的天际风声对民族乐器音色的混用精妙至极，可惜， 随着中国新音乐在国际舞台上抛头露面的机会越来越 在当代中国如此尽善尽美的现代佳作常常是叫好不叫座。 多，渴望从中国风格中“解脱”出来的作曲家已不止郭文景一 相比之下，叶国辉的新作乐舞图可以说是叫好又叫座。 个，特别是长年旅居西方耳濡目染各路现代音乐技法理念的 此曲仅不断重复一段简短的(酒胡子曲调@，却通过绝妙的 年轻一代作曲家，更希望能够摆脱某一流派、国别的限制，作 配器和复调技法铺展出长达17分钟的宏伟画卷，由于结构 为独立作曲家发出个性的声音。当然，作曲家如何创作是个 布局张弛有度使得听者丝毫不觉得单调冗长，反而给人动力 人自由，作为一个完全自由的作曲家应当不受传统和现代约 感十足、高潮迭起之感，堪称是一部作曲技法教科书。叶国辉 束、可以将世界各地包括本民族传统文化拿为己用。然而，假 的交响乐围绕(酒胡子做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变奏，却并不对 如我们未来一代作曲家越来越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越来越 曲调进行自由变奏，如他在节目单中所说：“全曲以‘大齐奏’ 被西方音乐风格所同化，那么中国新音乐持续兴盛的可能性 贯穿，人类原生态音乐中的支声形态被突出使用i全曲没有 还有多大?20世纪音乐大师里盖蒂曾给他的学生陈晓勇这样 转调；酒胡子的音调以慢速、中速、快速等多种速度方式呈 的忠告：“你不要成为一个所谓的中国作曲家，你要成为一个 现，尽可能完整，尤其是在快板段落中没有任何改变；作曲技 陈晓勇。”①众所周知，里盖蒂在1956年从匈牙利逃亡西欧术的具体细节，体现以精确定量的记谱表现即兴表演的音响 后，逐渐摆脱了匈牙利民族风格的局限，以标新立异的音响 特征与结构。”实际上，在案头写作之前，叶国辉就做了大量 织体成为先锋派的代表人物，而在80年代之后又将古典时 考据工作，他深入阅读了劳伦斯·毕铿的著作(唐朝传来的音 期、非洲、爵士等多元音乐风格融汇到自己的创作中，成就了 乐，并前往日本考证酒胡子的吉谱和演奏，最终将早已失 独一无二的音乐传奇。然而，接触现代音乐不过三十年的中 传的大唐遗韵以交响乐的完美形式“穿越”至当代中国。当 国作曲家要想脱离根基，在各种观念技法几乎用尽的世界乐 酒胡子的曲调响彻上海音乐厅时，作曲家意在表现的韩 坛独树一帜实在是太难了。陈晓勇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折中 熙载夜宴图万千景象已然浮现眼前。 了里盖蒂的建议，对自己的要求是“一个有着鲜明的中国文 化根基但却要能够有独特创新并摆脱群体的世界公民。”⑦在 二 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