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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SPECjALSUBjEC丁 科学哲学视野中的科学思维方式 ◎林振义 科学哲学家在探讨科学发展和科学进步问题时提出了“范式”、“科学研究纲领”、 “研究传统”等概念。他们就此所作的说明，为理解和把握科学思维方式提供了基本的 概念框架。科学思维方式从自然科学作为一个整体的意义上，概括了这些概念的共同 特征．扩展了其哲学和文化意义。 1962年，美国科学哲学家库恩(T．Kuhn)出版《科本体论的，可以给共同体提供类比和隐喻；三是价值， 学革命的结构》一书，提出今天人们耳熟能详的“范式” 用于共同体选择研究方式和进行理论评价；四是范例， 概念，推动科学哲学开始注重研究科学发展的实际历 即学生在实验室或教科书中对理论和规则的练习和应 史和社会心理因素。此前，科学哲学只注重抽象的形式 用。以牛顿力学为例，符号概括就是f=ma这样的数学 分析，很少研究科学理论的发生和科学知识的增长。科 方程，形而上学承诺就是宇宙的机械一微粒模型，价值 学认识主体、科学活动的主观方面、科学研究的过程等 就是表述的严密性、预测的精确性、说明的广泛性、理 等，都被排除在研究主题之外。此后，科学哲学改变了 论的简单性和有效性，范例就是牛顿(I．Newton)体现 忽视科学史的那种脱离实际的做法，科学发展和科学 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和《光学》中的工作。库恩认 进步也得到了动态的、历史的考察，科学发现的逻辑问 为，范式的这四种成分是紧密相连的，它们“形成一个 题和科学进步的合理性问题成为科学哲学讨论的中心 整体而共同起作用”01。 议题。从库恩的“范式”，到拉卡托斯(I．Lakatos)的“科在库恩的科学进步模式中，形成一个公认的范式 学研究纲领”，再到劳丹(L．Laudan)的“研究传统”，这是一门学科成熟的标志。只有形成范式，得到科学共同 些概念和理论的提出，在阐释科学发现和科学进步的 体的接受和承认，科学才进入常规时期，科学家也由此 同时，深化了对科学思维方式的理解，为科学思维方式 集中注意力以解决难题，不断扩大范式应用的范围和 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学理基础。 精确性，使科学获得长足发展。常规时期出现的“反常’’ 如果冥顽不化，就会导致“危机”，解决危机过程会酝酿 从库恩的“范式”概念看科学思维方式 产生出新的思想、新的方法，直到产生新的理论，形成 库恩发现，传统的累积性发展的科学观与科学史 新的范式，这就是科学革命。“每一次革命都迫使科学 并不相符，科学的发展是非累积性的，是常规科学和科 共同体抛弃一种盛极一时的科学理论，而赞成另一种 学革命交替出现的过程。他提出“范式”作为新科学观 与之不相容的理论。每一次革命都将产生科学所探讨 的核心概念，认为常规科学是范式指导下的解谜，科学 的问题的转移，专家用以确定什么是可接受的问题或 革命则是范式的转换，即抛弃旧范式、采纳新范式。 算作是合理的问题解决的标准也相应地产生了转移。 在库恩看来，范式是特定时期内科学共同体所共 而且每一次革命也改变了科学的思维方式”[11。归结起 有的一整套原则、理论、定律、准则、方法等，是一个比 来，范式的改变“使科学家对他们研究所及的世界的看 “理论”这个词涵义更为丰富的概念。它由四种成分组 法变了”f]l。 成：一是符号概括，即公式，是形式或易于形式化的成 在这里，库恩在与科学理论和理论评价标准平行 分；二是形而上学承诺或特定的模型，包括启发式的和 的意义上使用了“科学的思维方式”一词，这并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