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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思想对儒家道德的解构和颠覆 ——以魏晋时期为例 武道房 (南京戈学中文系2001毁博士生，江苏南京210093) 摘要：儒道是对立冲突的两种意识形态。在历史t，老庄思想对儒家的社会道德时常起着颠覆和破坏作 用。老庄以“自然之天”消解r儒家有意志的“道德之天”，把“自然的人”从“宗教的人”中解放出来。老庄还 以相对论和“齐是非”的观点否定和嘲弄儒家的做人原则和道德观念。道家对儒家道德的颠覆以魏晋时期 最为典型。魏晋士人的伤风败俗和行为放荡是道家人生理想的具体实践。道家思想流行之时，就是儒家道 德崩溃、塌陷之日。 关键词：儒家原则；儒道对立；自然之天；道德之天；齐是非 中圈分类号：B2231；B2235；B235 文献标识码：A 老庄思想是春秋战国时期没落贵族的思想代表。它从诞生之日起，就站在主体文化——儒家礼仪 文明的对立面，对传统道德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和批判。学界有一个通行的说法“儒道互补”，其实儒道是 尖锐对立的两种意识形态，虽有一定的互补性，但对抗、斗争却始终是二者关系的主流。老庄思想流行 于社会之时，就是儒家道德崩溃、塌陷之日。魏晋时期就是典型的例子。 庄子和老子在思想上有一定差别。老子思想的某些方面后来被法家和黄老道家吸取，演为一种政 治统治术，对秦汉时期的政治产生了深刻影响。但总体来说，老庄思想作为一种人生哲学在魏晋之前还 不过是“百家”中的一家，至多代表了一些“隐君子”的处世态度，还没有影响到整个社会的道德层面。魏 晋以降，老庄思想风靡天下，。乃至父兄之劝戒．师友之讲求，莫不以推究老庄为第一事业”(莱启超《论中国 学术思想变迁之尢势》第75页)。道家思想成为社会意识之主流，势必影响到人们的生活作风和道德实践。如 所周知，魏晋士人行为放荡，不拘礼法。这种现象固然有其政治和时代原因，但这种反传统表现的深层 次-tL,理支撑和思想逻辑，从儒道对立和老庄对儒家道德的破环这个角度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 欲望的发现——以老庄的“自然之天”消解儒家的“道德之天” 道德是人类社会在共同生活中形成的对社会成员起约束和团结作用的准则。儒家道德是传统道德 的主体，它是在农业社会中形成的以宗法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处理父子、君臣等五伦关系的各种行为准 则的总和。在儒家看来，处理五伦关系并由此推展到处理一切社会关系的准则是“五常”，亦即“仁、义、 礼、智、信”。儒家认为人类～切至善的德性无不包含于“五常”之中。 儒家道德，渊源于段周之际的观念变迁，即在殷人宗教观念中萌发的周人道德的觉醒。周人认为， 人的美好德性乃是体现了“天”的神秘意志。桀、纣之所以灭亡，乃是因为“不敬厥德，乃早坠厥命”(《尚 书·日诰》)。只有“疾行敬德”，才能得到“天”的厚爱而永承天命。《周易》继承了这种古老的天人感应观念， 82 《江淮论坛》2003年第4期 认为“天”是有意志而且足垒高无上的，人的一切美好的德行皆源于天并且和天发生感廊。《周易．系辞 上传》说：“白天佑之，吉无不利。子日：佑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顺， 又以尚贤也。是姒冉灭佑之，青无不利也。”人只要腹信思顺，A然会得到灭之佑助． 孔予将周代的道德观念进行了系统化和世俗化的发挥。孔子道德观念的核心足“仁”，他认为礼乐 文明的实质是体现“仁”，所以}兑：“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佾》)。“f：”是一个古老的 道德概念，《诗经‘齐风。卢令》就有：“其人美且仁”的诗句。“仁”泛指人的美好的德行。《论语．颜渊》：“樊 迟问仁，子日：爱人：”孔子从当时对“仁”的众多界说中，确定了一个最基本的、作为全部道德行为的精 神内核“爱人”。从“爱人”的原则出发，孔予认为，为民众谋取福利即是实现“仁”的重要标志：“如有博施 于民而能济众者，何如?nf谓仁乎?子日：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小只是仁，简直是圣人了。 那么，孔子的道德观念有没有与宗教意味的“天”割断联系呢?没有，，iL子堪管罕言性与天道，但他 仍然认为“天”具有至善的品性，而且还会仲裁人间的善恶。“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何!”“人哉， 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论语·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