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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羌 中编 氐族系统 第十章 氐族的来源和迁徙 氐族历史古老，在商代甲骨文中已出现氐和氐、羌连称的记 载，则氐人发源地似在河南、河北，到周代以后，才西迁至陇西之陇 坻。西汉、东汉时，陇西及青海羌人纷纷入侵关中和陇西、河西一 带，先后被东汉帝国所平定，大多羌人入居关中、陇西而融合于汉 族。于是氐人乘机从甘南、川北的群山中北上占有原羌人所分布 之地，同化了一部分羌人。到西晋末年，“五胡乱华”促使东晋南 迁，而氐族成为“五胡”的一个主要成员，先后建立了前秦、后凉和 仇池—武兴—阴平等国。进入隋、唐以后，由于氐族与汉族杂居通 婚，接受汉文化的熏陶，很快地融入汉族，氐族从此在历史上宣告 消失。 第一节 氐族的来源 最早记载氐人的先秦古籍有《山海经·大荒西经》：“有互人之 国，炎帝之孙，名曰灵恝。灵恝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又《海内南 经》说：“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人面鱼身， 无足，乃氐人原始图腾形象，氐人当为炎帝之后。郝懿行笺疏：“互 人国即《海内南经》氐人国。氐、互一字盖以形近而讹，以俗‘氐’正 作‘互’字也。”袁珂校注：经文互人之国，王念孙校改互作氐，是也， 见《海内南经》氐人国节注。孙星衍均校改互为氐。又《海内经》 122 氐羌 说：“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始生氐、羌，氐、羌乞姓。”袁 珂校注：“郭璞云‘伯夷父颛顼师，今氐羌其苗裔也。’郝懿行云： ‘《周书·王会篇》云‘氐羌鸾鸟’。孔晁注云‘氐地之羌，不同，故谓 之氐羌’。今谓之氐矣。”伯夷父也为炎帝之后。氐、羌原为二族， 同出于炎帝。氐出于灵恝，羌出于伯夷父。罗泌《路史·后纪四》 说：“灵恝生氐人……先龙生玄氐，玄氐乞姓。汤革夏伐氐，氐人来 朝，其别为青白蚺之三氐。”则宋代罗泌所见《山海经》版本作“氐 人”，不作“互人”。作“先龙生玄氐”，不作“先龙始生氐羌”。杨建 新说氐羌连称，“他的意思是说：氐由羌中分出，氐是一种羌。研究 者更进一步认为，一些羌人部落由高原迁入河谷盆地后，由于自然 条件的变化和受周围汉族的影响，逐渐由畜牧经济转入农业经济， 并在语言、服饰等各方面发生重大变化，逐渐形成一个新的共同 体。这就是氐族。但此说并没有得到学术界的公认。顾颉刚先生 就认为：‘然则《王会》中舍氐羌外必尚有某羌在，何以不一见也？ ! 是则说氐、羌为平列之两名，似较近于事实。’马长寿先生也认 为：‘氐与羌自古以来便是两族，不能混而为一。’我认为这两种 说法都有一定道理，可以作为我们进一步研究的基础。但是到战 # 国时期，氐和羌已经很明显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们共同体了”。 灵恝生氐人，时间约当于尧舜时期，商代初年已形成了大部 落。《诗·大雅·殷武》云：“昔有成殷，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 不来王，曰商是常。”《盐铁论·论勇》也引“自彼氐、羌，莫敢不来 王”。扬雄《扬州牧箴》云：“自彼氐、羌，莫敢不来庭，莫敢不来匡。” 又《并州牧箴》：“莫敢不来贡，莫敢不来王。”王先谦《诗三家义集 疏》引黄山云：“盖氐、羌自汤至高宗时始一蠢动，仍为高宗所创，常 服属于商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笺：‘氐羌，夷狄国在西方者 也。’《竹书纪年》云：‘成汤十九年，氐、羌来贡。’又云：‘武丁三十四 年，氐、羌来宾。’则高宗时亦有氐、羌宾服之事。是氐羌实西羌之 123 氐羌 一种。《大戴礼记·五帝德篇》言‘舜南抚交趾、大教、鲜支、渠廋、氐 羌’。汉陇西有氐道、羌道，则《正义》所云‘氐羌之种，汉世仍存’。” 陈奂《诗毛氏传疏》云：“唯《吕览·义赏篇》：‘氐、羌之民其虏 也。’高诱云：‘氐与羌，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