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外交超越历史的欧洲一体化.PDF

国际观察 2007年第4期 戴启秀 摘要 综观欧洲 50 年一体化发展历程，和解和合作构成了欧洲政治、经济一体化的基本前提。欧洲和 解是欧洲国家超越历史的选择，是欧洲一体化的基石。本文从欧洲和解的基本历史条件出发，确定欧洲和解 的历史动因，在此基础上阐述欧洲和解的诸层面。鉴于德国问题是欧洲问题这一历史认知，本文在阐述欧洲 和解时将视角放在德国在西部面对法国、在东部面对波兰的和解。德法和解和德波和解构成了欧洲和解的核 心层面，这也反映在欧洲国家外交指导思想及其外交行为上。解读欧洲和解和欧洲合作的互动关系和成因， 有助于我们更准确地理解欧洲政治和经济一体化的软实力背景。 关键词 和解外交 欧洲和解 德法和解 德波和解 中图分类号：D8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 （2007 ）03-0034-41 从传统的国际法角度来看，国际争端有着不同的类别，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也不同，大 致可分为和谐解决方法和强制解决方法。和谐解决方法，是指以非强制性的手段或方法解决 国际争端，即用政治方法，也称外交方法或法律的方法来解决国际争端。政治/外交的方法包 括谈判、协商、调查、调解、和解等，和解就属于这一外交范畴。 “欧洲的统一给欧洲带来了和平和福祉，促进了欧洲的共性，消除了对峙性，欧盟致力 于和平和安全……。”[1] 回顾和反思欧洲走过的 50 年一体化历程，可以说，一体化是欧洲 超越历史的选择，是欧洲50 年和平的保障，是欧洲和平、繁荣和发展的重要前提。在这方面， 和解政策的基础在于建立信任，“和解”又是欧洲一体化的基石。在曾经战火连绵千年的欧 洲大陆上，曾经习惯于以冲突和暴力方式解决生存危机和生存问题的欧洲人是如何实现和解 的？欧洲人为什么会从对抗走向融合？历史事实表明：和解是关键。和解包含了“和”和“解” 两层含义：“和”是“和平，和谐”，是目的，“解”是“理解，宽容”，是“和”的基本 前提和条件，两者的关系是：通过理解达到和解。欧洲的和解是一种历史选择，它走过了历 史和解、政治和解、经济和解、文化和解的历程。本文主要解读欧洲二战后走过的历史和解。 一、和解的基本历史条件 综观欧洲过去 50 年走过的一体化历程，我们看到，超越历史的和解构成了欧洲政治联 合的基本历史条件，在这方面和解是关键。欧洲和解也离不开历史条件和认知前提。首先， 欧洲和解基于欧洲人观念的变化。为了避免战争，他们从反思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到反思 欧洲冲突、分裂和战争的历史，在观念上形成了欧洲新意识，即走欧洲共同联合、共同发展 之路。[2] 欧共体的出现，体现了欧洲外交政策的重大变化和转折，也预示着二战后欧洲国际 关系新范例的发端。其次，从方法上考虑解决历史上不断出现的战争苦难，避免历史上的悲 剧再度重演，特别是要解决困扰欧洲数百年的 “德国问题”，使德国融入欧洲，实现稳定的 34 和解外交：超越历史的欧洲一体化 和平，并通过一体化方式走出困境。“它表明，放弃基于民族的传统解决方法，而使民族的 [3] 自身利益在国际框架内得以实现。” 从方法上改变了以往从民族国家出发，各个国家出于 维护民族利益——如领土、资源、人口等——的考虑而相互争夺产生冲突和战争，实现解决 冲突方法上的突破，即以和解与合作化解矛盾，达到双赢。这是以理想主义为基础的联合思 想对二战时期以现实主义为基础的权力思想的胜利，更是欧洲超越民族国家的胜利。第三， 冷战是促使西欧走向联合的大背景，西欧联合是共同防御的需求，欧洲一体化是寻求以一种 更强大的力量来维持冷战时期在美苏之间进行周旋的能力。在逝去的历史里，法国和德国多 次想靠挤压对手而谋求自身的发展。二战结束后，面对欧洲在政治上的四分五裂、经济上由 于战争的破坏也急需重建和复兴的局面，德法两个欧洲大国认为，原来的想法已不合时宜。 更为严峻的是，美苏又使欧洲成为冷战战场，这使法德感到没有自主权和安全感，“欧洲自 主”的要求于是被提上日程。这是欧洲政治家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对二战的反思促进了人 们对欧洲联合的探索与追求。 历史和解离不开政治框架，需在政治框架内采取措施消除历史积怨，推动联合与合作， 这首先是一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