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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苦乐由他人 ——从扈三娘看《水浒传》的性别意识 ◎魏小燕 (河南省商丘职业技术学院经贸系 河南·商丘476000) 摘要在《水浒传》里，扈三娘只是一个性别符号，并不是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她不但被剥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玫瑰 色的情爱，而且还被取缔了‘话语扫r，成为施耐庵笔下用来强化“父权话语”文化尊严的陪衬品．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水 浒传》就理所应当是一鄙男人对女人压迫、奴役的历史，流露出对女性板其不公的性别陈见． 关键词扈三娘性别意识性别符号 “蝉鬓金钗双压，风鞋宝镫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 连她的死也被设置成了“非正常死亡”。综观文本，我们会惊 柳腰端跨。 诧：扈三娘话语极少，准确地讲，她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在施 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将猛将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 耐庵所写的七十回本的《水浒传》里，扈三娘只在心里说了一句 丈青当先出马。” 话(“这厮无礼”)。即使在后人插增的文本部分中，也就是在第 这是施耐庵描写扈三娘初次出场的一段文字。文学是想 九十八回征田虎军时，扈三娘也只是有了一句台词，绝无仅有 象的艺术，在我们的想象空间中，她高挑美丽，武艺高强，勇武 般的开了一次口。这应该能够在我们的阅读期待中形成一道 飒爽中且带有脂粉闺秀气。与同属“好汉”之数的另两位女英 悬疑：扈三娘身上，是否迭合幻显着古时息夫人的印迹? 雄～顾大嫂、孙二娘自然而又鲜明地构筑成了强烈的反差。 史书中记载：当年楚国灭亡了息国后，美丽的息夫人被俘 但在梁山这个男性为主体的世界里，扈三娘并没有给我 虏，被纳入楚王后宫，三年后连儿子都生下来了。可息夫人为 们很长时间的惊喜。扈三娘原是扈家庄千金小姐，原许配对 了表示对故国的怀念，表示自己的迫不得已，从不开1：3说话，从 象祝彪也是年轻勇武，两人门当户对，才貌双配。扈三娘原版 不欢笑。后人曾寄诗感慨：“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 的人生命运，自然应该充满玫瑰色彩。谁知造化弄人，这位一 人?”从这里，我们是否能够寻觅到扈三娘“作哑”的原因呢? 出场就擒拿了矮脚虎王英、后来还与双鞭呼延灼有一场令人 王英因本性难移。纵马迎战美貌女将琼英，结果被其一戟 眼花缭乱的斗法的奇女子却没有摆脱“下嫁”的命运，当祝家、 刺中大腿，倒撞下马来。情势危急，扈三娘脱口而出：“贼泼贱 扈家均遭灭门之后，扈三娘被劫持上山，被当时的梁山二寨主 小淫妇，焉能无礼l”这是唯一的一次开口。明明是自己的丈 宋江自做主张，竟然许配给了她的手下败将且无才无德、无貌 夫想讨便宜被打，反而骂对方“淫妇”，骂对方“无礼”，而且还 无品的王英。实在是大煞风景。 在“小淫妇”前一连用了三个形容词。这就是粱山改造过的扈 梁山排名历来被后人认为是大有深意的，可它对扈三娘 三娘，思想浸渍了父权文化，采用了男性叙事中的男性话语来 是明显有失偏颇的。扈三娘归入梁山后，功绩远胜于顾大嫂、 丑化女性，蛮横地咒骂伤害自己丈夫——哪怕是因丈夫品行 孙二娘，屡屡作为“首发阵容”上马冲杀，也屡屡有上乘表现， 不端而咎由自取——的女性为“淫妇”。这样也可说明，插增 位次比两人高出将近半数，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无可争议 部分的作者，与施耐庵，在轻鄙丑诋女性上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的。而在整个梁山英雄群体中，扈三娘也是功劳卓著的。在 扈三娘的结局很惨，在插增文本中，她最终死于江南。在 文本中，阵前交战，当场活捉敌将，数字最多的就是扈三娘。 梁山折耗的59位好汉中，有57位都是正常的战争死亡：战场 林冲如此英雄了得，身为八十万禁军教头，身手自然不同凡 上阵亡、中伏兵遇难、重伤不治而死、或者被俘而死。而惟独 响，但也就提了一将。而扈三娘却阵前活捉三将(包括王英在 扈三娘夫妻死得莫名其妙。夫妻俩遇到了一个做妖法的郑魔 内)，且这三将都是粱山上的英雄。但是这样的战功赫赫，排 君。郑魔君施展妖法，祭出云中一金甲神人，王英大惊失色， 座次时她居地煞第23名，整体排名59位。她所活捉的英雄，被一刀砍于马下。扈三娘一看要给丈夫报仇，被郑魔君从口 则位居上位，高她许多。如丑郡马宣赞，第40位，在她前面 袋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