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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茶座 131-136 / 《活着》：精英抑或大众 / 裘文意 《活着》：精英抑或大众 裘文意 美国电影理论家乔治·普鲁斯东曾说过： 关系和历史经验， 《活着》 的城镇／乡村空间 “小说与电影两条相交叉的直线，在某一点上重 被建构出来，成为一个表达文化认知的载体。 合，然后向不同的方向延伸。”诚如此言，自电 （一）小说《活着》 的乡村世界 影诞生以来，它和小说就处于这样交叉与分离 小说 《活着》 全景式地展现了福贵所生活 的矛盾互动中。1992 年小说 《活着》 发表后， 的乡村世界。作为小说的 《活着》，讲述的是 张艺谋找到了余华，并在1994 年把它搬上了银 “我”到农村收集民歌，遇到福贵老人，然后又 幕。 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让福贵老人自述一生的经历。 小说与电影作为两种不同的艺术样式，受 作者 “我”有着明确的城里人的身份。 囿于文化发展的背景，植根于文化历程的变迁， 一头牛竟会有这么多名字？我好奇地 其发展历程必然是与社会文化之间互动的过程。 走到田边，问走近的老人： 因此，从文化系统的角度，对应文化立体系统 “这牛有多少名字？” 的三个层面———物质、制度与精神，选取小说 老人扶住犁站下来，他将我上下打量 与电影所展示的各自物质空间、制度话语、精 一番后问： 神立场为例，就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内容、形 “你是城里人吧？” 式二分的论点。也就是说，从文化三元结构说 “是的。”我点点头。 的角度探寻某一叙述及演映形式为何及如何展 这是 “我”与福贵之间刚刚相识时的一段 开自身的 “旅途”？从文化的角度探讨从小说到 对话。所以， “我”所看到的都是一个有异于 电影之间改编的若干具体影片，求得宏观文化 城镇的乡间世界。这个乡间世界，有着 “我” 发展变化的例证，就具有了较强的历史和现实 想找寻的与 《十月怀胎》 类似的 “酸曲”、“荤 意义。具体到小说与电影 《活着》，呈现出的是 故事”，有着 “苦味的茶水”、“漆满茶垢的茶 从乡村到城镇，从个体到时代，从精英到大众 碗”、“盐一样咸的咸菜”。还有 “对儿媳干了 等变化发展了的文化面貌。 偷鸡摸狗的勾当” 的哭泣的老人，在池塘旁照 到的 “两段赤裸的身体”等等。 一、从乡村到城镇：物质空间的转换 小说没有具体说明故事发生的地点，只是 在行将结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出了福贵买 空间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式之一。人类的 牛的地方———新丰。我们也只能从中推测，人 一切实践活动都是在一定的时空中进行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