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课 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docVIP

第11课 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鱼 孙嘉磷 我目睹了一条鱼的死亡，就在上周。 兴许是同伴间的嬉戏，兴许是鱼缸上方翠绿枝蔓的引诱，它在一瞬间爆发了，高高地跃离水面，一下子飞出了鱼缸，直直地、重重地跌在大理石面上。激起的水花进溅了我一脸，刺骨的凉意传来，有死亡的味道。如果不出现奇迹，它快死了。 ——题记 我看见它拼命挣扎，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挺起一个又一个诡异的弧，腹部微微泛着不寻常的红。它在不停地重复一组动作——奋力挺起腹部，猛然跌回石面，像失去理智的溺水之人。它拼命地张合微小的鳃，奶白色的嘴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艰难的呼吸，尾部一下又一下用力拍打着大理石面。那力道让人很难想象它是一条家饲的宠物金鱼。也难怪，濒临死亡，垂危之感会让所有生灵抛开理智与优雅，求生的欲望会激发出一切潜能。此刻。它渴求着水，哪怕是沫，渴求着生命的额外恩宠或死神的法外施恩。它奋力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躺在病床上快要吸完最后一口氧气的人！ 它会怎样死去呢？是脱水而亡，还是奋力拍打，直至用尽最后一丝力衰竭而死？这可怜的小东西。已然嗅到了死亡的铁锈之味。 它不再跃离地面，不再拍打尾部。莫非它就此泯灭生了的欲望？ 虽没了拼命的挣扎，没了奋力的起伏，但大张大合的嘴和疾速开合的鳃提醒着我，它仍想生存！后来，嘴的张合越来越小，几近消失，只有鳃盖仍在微微翕动。最后，一切归入平静，像小船滑入深广的湖泊。它紧贴着石面，出奇的平静，静待死亡的降临。 不到一分钟，它就走了，格外平静，也没有苦痛。 我却看到了它的渴求。渴求什么？是生，抑或是死得痛快、死得有尊严？显然，面对生命的流逝。它在失去理智的挣扎中徘徊，却在顺应自然的平静中结束。与其苦痛地挣扎，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无限绝望中消失，勿如坦然面对，留最后一丝力气让生命结束得安详，结束得有尊严。 生死的枯萎已轻得无从察觉，倒不如安然离去。顺应死亡与生命。死亦如秋叶之静美。 我没有救它，万物皆有自己的宿命，连这小东西都懂得顺应自然，一花一世界，一个世界已然离去，另一个世界自会鸣锣开场，顺应的该是生命，以及自然。 ——后记 阅卷争议 一个阅卷老师给出了一篇作文让大家瞧瞧。有两个老师说这篇作文最多算二类文，主张给四十几分。理由有二：面临死亡的威胁，求生是本能，鱼怎能不挣扎呢？此文有悖于生活常理；明明是举手之功，为何不施救？这有违于人之常情。同时，他们觉得它不像学生作文，应该是季羡林这样的大师才会有的人生感悟，至少是林清玄这样的大家才会有冷峻思索，且一致认为这冷静中透着冷漠！ 我看明白了，作者欲借鱼之死来谈人如何对待死亡。观点是：人应该顺应自然！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全文观点明确，表达富有韵味。挺好的！ 面对大家的质疑，我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提了一个问题：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是救仁慈还是不救仁慈呢？ 一老师说：“我觉得鱼与人是有区别的。”（鱼不可能像人一样理智地活着！） 我说：“作者是借鱼来写人！” 一老师说：“如果能在文中明确这一点就好了！” 我说：“如果这种物语文章直陈社会现实、人生际遇，那是拙笔，是典型的小家子气。作者的高明就是含蓄而有韵味，这是大家风范！” 一老师说：“但这毕竟是考场作文啊，这样的写法有可能被……” “我绝不让学生为适应考场潜规则而遵循某种模式。即便在考场上被误杀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激动了。 最后老师们勉强给了50分。拆卷后我才知道是嘉磷的。三天后，一个阅卷老师说：“孙嘉璘那篇作文比起其他几篇五十分以上的作文，还是有差距的！不信，你看看！” 流年 陈思颖 岁月静逝，如温暖的光流过我的心间。 儿时的我跟随爷爷奶奶居住在一幢老屋里。破旧的家属区前有一个摆杂食摊的老头，总半眯着老花眼，在吱呀作响的老藤椅上打盹。圆眼镜时常滑下鼻梁，像猫似的。 我一做完作业，就开饭，家里人不多，只开一盏落地灯。灯，呈喇叭状，边缘有一圈暗红色，其余便是黑色，灯罩内部爬满了时间的花纹，像是老年人皮肤上的道道“沟壑”。显然，有些年头了。 开关在“喇叭”尾，我那时个矮、力气小，总是拧不开，于是翻开爷爷的工具箱，取出一把暗红色的钳子来开。灯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像是对我的奖赏。我总是乐意玩开灯这个游戏。 饭桌上常说些琐碎的闲话，多是学校的趣闻。灯光倾泻在饭桌上，昏黄的色彩均匀地染透了食物，热气腾腾地烘在脸上，感觉暖洋洋的。 饭后，爷爷总爱坐在沙发上。电视咿咿呀呀地响，爷爷半眯着眼，也不知醒着，还是睡了。灯光从爷爷头顶倾下，像盖了一床温暖的被子，又似不尽的水在温润地流淌。 搬家了，爷爷没去成。 灯搬过去了，却坏了。修好，灯光变成了白色，开关也换成了按钮。 午后，奶奶就窝在过去爷爷坐的沙发上看报纸，白色的灯光漂白了她的头发。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