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性分逍遥——郭象生哲学试析-华梵大学.PDF

自生、性分、逍遙－郭象㆟生哲學試析 403 自生、性分、逍遙 ——郭象㆟生哲學試析 〔摘要〕郭象玄學起於自生，以性分綰結自生與逍遙。自生論表明㆟的貴賤尊卑皆是自生而成，並無造物者 的存在。造物者指漢代宇宙論哲學所追尋的宇宙發生的端點，以及玄學本無論和崇有論的“有”、“無”範 疇。性分之性是萬物自生所稟得的自然性，自然性涵攝㆟的社會性，性分之分是自然性的分限和邊界。性分 論爲魏晉㆟的個性覺醒提供了哲學基礎，揭示了名教的式微源於“真性”的失落，並將自然與名教內在㆞統 ㆒起來。逍遙即自然無爲，只要適性當分，㆟㆟皆可實現逍遙，在性分的限範㆗開出自由㆟生境界，爲逍遙 注入了現實的實踐品格。 〔關鍵字〕自生、性分、逍遙、有、無 ㆒自生與有、無 1 郭象認爲《莊子》“㆖知造物無物，㆘知有物之自造也，” 這是對自生論的總體概括。“造 物無物”與“有物之自造”相因爲用，具有前提與結果的關係。“造物無物”旨在掃除自生論的理 論障礙，否定了宇宙萬物生成的終極因，從這㆒前提自然得出物各自生自造的結論，自生論又成爲 性分論的形而㆖依據。 “自生”與“造物者”相對，要確立自生論，必先褫奪“造物者”的存在。郭象的自生論矗立 於對以前思想的批判綜合的基礎㆖，這種批判主要指向宇宙論思維方式㆖的缺陷，以及本無論和崇 有論之“有”“無”範疇與㆝㆞萬物關係㆗所存在的㆒些矛盾混亂。郭象說： 誰得先物者乎哉？吾以陰陽爲先物，而陰陽者即所謂物耳，誰又先陰陽者乎？吾以自然爲先之，而自然 即物之自爾耳，吾以至道先之矣，而至道者乃至無也，既以無矣又奚爲先？然而先物者誰乎哉？而猶有 物，無已，明物之自然，非有使然也。2 3 魏晉玄學“黜㆝道而究本體”， 以本體論之新取代漢代宇宙論之故。然而如何理解玄學本體 論？玄學本體論與宇宙論是㆒種什麽關係？對於前者，學界往往從邏輯層面㆖把玄學本體看作是現 4 象的根據、原則，如樓宇烈認爲“王弼所謂‘本’、‘體’指根本原則”， 陳來亦主玄學本體論 5 “重在探求宇宙萬物及社會㆟生的根據”， 許抗生等亦持類似看法。對於後者，則將玄學本體論 與宇宙論加以區分，或以爲王弼的宇宙論建立在本體論的基礎㆖； 6或以爲本體論“不講發生的問 1郭象：《莊子序》，見郭慶藩，《莊子集释》第 1頁，㆗華書局， 1961年 2郭象：《莊子·知北遊注》，見郭庆藩：《莊子集释》第 764 頁，㆗華書局， 1961年，㆘引郭象《莊子注》惟 引篇目頁碼 3湯用彤：《魏晉玄學論稿》第 49 頁，㆟民出版社， 1957年 4樓宇烈：《王弼集校釋·前言》第4 頁，㆗華書局， 1980年 5陳來：《魏晉玄學的“有”“無”範疇新探》，《哲學研究》，1986年第 6 期 6王葆王玄 ：《正始玄學》，齊魯書社，1987年 404 第七屆儒佛會通暨文化哲學 7 題”，王弼則未能劃清㆓者的界限，導致思想㆗的本體論與宇宙論的混亂。 事實㆖，本、體概念 雖然屢見於玄學論著之㆗，但本體論 （ontology）作爲譯自西方哲學的範疇原是關於“存在”（being） 的學說，玄學並非由“是”字來講本體，因而與西方哲學㆗的本體論有很大區別。8如果說宇宙論 旨在探討宇宙生成之“生”的問題，那麽，玄學無論貴無抑或崇有皆與“生”的問題有涉。王弼《老 子注》㆗的“生”、“母”均有生成義，“始”含時間性，也與宇宙論相關。裴頠黜無崇有，以有 9 爲體，其㆗“始生者，自生也” 之“生”仍含宇宙萬物生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