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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居住模式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基于CLHLS 数据的实证研究 江克忠 （南京审计学院公共经济学院 南京 211815） 摘 要：本文运用CLHLS 项目2008 的数据，采用Heckit 干预效应模型，对亲子居住模式对老 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进行实证研究。总体上，亲子共同居住显著改善了老年人的主观正向幸 福感，而抑制了其主观负向幸福感。同时，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婚姻状况、日常生活能力、 生活水平等因素都对其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影响；政府提供的养老保障和医疗保障可以显著 改善老年人的福利水平；传统上的“儿子偏好”和“多子多福”的观念受到挑战。在中国的家 庭规模、结构和稳定性转变的背景下，要改善规模庞大的老龄人口的福利水平，政府在加大社 会保障的范围和力度的同时，还需采取措施延续和拓展家庭的保障功能。 关键词：居住模式；主观幸福感；Heckit 干预效应模型 中图分类号：F063.4 文献标识码：A 作者感谢北京大学健康老龄与发展研究中心提供中国老年人健康长寿调查数据，文责自负。 资助：本文得到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 “财政分权、地方政府策略性行为与公共品供 给”(12YJC790076)、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基于一般均衡模型的房产税改革效应与政策模 拟分析——以江苏省为例”(13YJA790089)、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劳动力刚性转移、产业转 移与区域协调发展研究”(11CJY015)的资助。 一、引言 伴随着生活水平和医疗保健卫生事业的改善，生育率的下降，中国人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 规模和速度老去。2013年，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例为13.9%，8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例为1.6%； 到2050年，将分别上升到32.8%和6.5%(United Nations，2014) 。作为低收入发展中国家，基于“未 富先老”的基本国情，面对来势凶猛的老龄化挑战，如何改善规模庞大的老龄人口的福利水平， 是中国的现在和将来面临的重要课题。 从历史上看，中国的传统文化孕育出浓重的“孝文化”和“崇老文化”，赡养父母是中国 子女天经地义的职责；然而，在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社会转型和变迁过程中，传统的“孝文化” 和“崇老文化”不断弱化，作为其发挥作用的载体——家庭的规模、结构和稳定性也发生很大 变化，其中包括空巢家庭规模的不断上升，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遭受挑战。2000年，中国有22.84% 的老年人生活的家庭属于空巢家庭，到2010年，该比例上升到31.77%(张翼，2012) 。 亲子共同居住是否可以改善老年人的福利水平？传统的观念认为，亲子共同居住有助于成 年子女满足老年父母多样化的养老需求(包括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和情感慰藉) ，即亲子共同居 1 住可以改善老年人的福利水平。但在现代社会中，科技的进步缩小了通讯和交通的成本，减少 了亲子间物质和情感交流的障碍；养老服务业的发展，政府社会保障的逐步完善，也弱化了老 年人对子女的依赖。在现实中，中国现阶段存在大家庭“蜗居”、成年子女自立延迟、“啃老” 等社会现象，这些都对老年人的福利构成威胁。 本文采用中国老年人健康长寿调查(Chinese Longitudinal Healthy Longevity，CLHLS)2008年 的调查数据，运用Heckit干预效应模型，在考虑到亲子居住模式的选择性效应的情况下，克服 了其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实证研究了亲子居住模式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本文的研 究对延续和拓展中国家庭的保障功能，以构建政府保障、家庭保障和老年人自我保障协调配合 的老年保障体系，提供了科学的决策依据。 二、文献综述 家庭支持假说认为，亲子共同居住体现了家庭的责任，有利于增强亲子双方的凝聚力和老 年人的归属感，进而可以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状况。而家庭冲突假说认为，亲子共同居住有可能 导致双方关系紧张、冲突和感情的隔阂，进而对老年人的健康造成不利的影响。在实证研究中， 有关居住模式对老年人健康的影响还存在争议。其中，Dean et al.(1992) 以美国年龄超过50岁的 中老年人为研究对象，发现独立居住的个体患有忧郁症的风险更高。Wa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