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与秩序——政治化视角下的中美制宪选择比较.PDFVIP

自由与秩序 ——政治文化视角下的中美制宪选择比较 林慕华 （广东商学院，广东 广州 510320） [摘 要]自由与秩序，是制宪的两种基本制度理想。美国在独立战争胜利之后，选择了“自由至上，兼顾 秩序”的制宪理想，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一套稳固的国家制度。而中国在革命型政党的领导下首先建立了 人民主权国家，然后进行制宪，其制度理想追求的是稳定的秩序。中美制宪理想的选择差异，既受制宪过 程中特殊政治环境的影响，更与各自深层次的政治文化思想密不可分。 [关键词] 制宪选择；自由；秩序；政治文化 自由与秩序，孰轻孰重？能否兼顾？200 多年前，新兴的资产阶级国家美利坚合众国诞 生了。美国赢得独立，并在经历了长达 10 年之久的尝试与失误之后，制定了《美利坚合众 国宪法》，确立了一种旨在同时实现自由与秩序两种伟大理想的立宪制度，美国人用宪法来 实践着对自由与秩序的定义、尝试达致二者的平衡与兼顾。不过，在自由与秩序的选择中， 自由仍然稍占上风。而在 50 多年前，与美国一洋之隔的另一世界大国——中国——也在赢 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之后，建立了新民主主义国家政权，并制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 法》。面对自由与秩序的选择，在这里秩序更显重要。同样是在建国初期，面临统一国家、 选择和制定新的国家制度和政府制度，中美两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正如美国当代著名政治学家罗伯特·Ａ·达尔教授所言：“宪法可能在许多方面影响一 个国家的民主政治……宪法会有助于……民主的基本政治制度的稳定，它不仅搭起一个民主 的政府框架，而且，也为基本的政治制度提供了一切必须的权利和保证。”[1]133-134 但也正如 达尔所言，“可以有许多不同的宪法安排，它们都能和……多元民主的基本政治制度相容。” [1]136 因此，本文所要探讨的不是哪一种宪法安排更适合达致民主、自由或秩序，而是通过中 美两国制宪的价值和环境比较，回答为何两国会做出不同的制宪选择。 一、 自由至上，兼顾秩序：美国制宪的选择 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后，大陆会议起着领导抗英斗争的作用。但是它是一个临时性机构， 不是一个全国性政府，并不具有绝对的权威，13 个殖民地各自相对独立，具有各邦统治的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宪政的基础》（编号：04BFX013 ） 作者简介：林慕华（1980－），女，广东饶平人，广东商学院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助教；中山大学政治与 公共事务管理学院，博生生。研究方向：公共行政学、公共预算。 1 绝对自由。由于抗英斗争和合众国今后发展的迫切需要，要求 13 个殖民地进一步联合起来， 建立全国政府。为此，第二届大陆会议在 1777 年11月 17 日通过了《邦联和永久联盟条款》 [2]10但是，独立战争 （简称邦联条款）。有学者认为，邦联条款应当算是美国的第一部宪法。 结束之后，这个邦联政权的缺陷也显露出来，使其不能应付经济衰退、社会动荡、外敌威胁， 更谈不上促进经济的发展。于是，便有了 1787 年的制宪会议及所通过的《美利坚合众国宪 法》草案。随后，又通过了作为宪法修正案的权利法案，从而奠定了美国的制宪选择的蓝本。 从宪法草案的拟定，到最后的批准，整个过程，没有哪一个政党、哪一个势力占有明显 的优势。民众的意见、民众的自由权利，在立宪过程中，也得到了应有的体现。无论是制宪 者，还是各州的民众，皆把自由作为最高价值观。但是，他们也没有极端地追求自由，因为 他们深知，秩序的缺失也是对自由最致命的伤害。最后，他们通过权力的划分和分立、制衡， 通过权利法案，为保障享有真正的自由而建立起了一套有秩序的、稳固的国家制度和政府制 度。充分体现了美国的制宪者们及其民众“自由至上，兼顾秩序”的选择。而立宪政体的良 好运转，也确保了自由和秩序在美国这一国度里的平衡。 （一）美国建国历程：自由至上的路径 早在 1620 年部分英国分离派教徒乘五月花号轮船远渡重洋到达美洲大陆，途中所形成 的《五月花公约》，便成为美国人民追溯“主权在民”的第一个正式文件。这群刚刚从大英 帝国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