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宗三先生逻辑典范对于罗素的批评-国立政治大学哲学学报.pdf

《國立政治大學哲學學報》第三十五期 (2016 年 1 月) 頁 111-150 ©國立政治大學哲學系 牟宗三先生《邏輯典範》 對於羅素的批評 劉盈成λ 國立清華大學中文研究所博士生 地址：30013 新竹市光復路二段 101 號 E-mail: dokkyrote2003@ 摘要 本文反省牟宗三《邏輯典範》對於羅素的批評。首先，概述羅素 如何藉由集合論而還原數學，並說明「存在公理」何以為羅素學說的 公認致命傷。接著，回顧數學哲學的「唯實論」(realism) 與「唯名論」 (nominalism) 二大傳統，以見羅素的特性與定位。最後，說明牟氏如 何以「純理之自己展現」來看待邏輯與數學，並提出筆者的反思。牟 氏觀點未必為羅素所能接受，但我們的結論仍肯定，《邏輯典範》對 於牟氏思想的發展具有一拓荒與轉折的意義。 關鍵詞：牟宗三 、羅素、邏輯典範、數學、理性主義 投稿日期：2015. 06. 30 ；接受刊登日期：2015. 11. 16 責任校對：劉鎧銘、劉又仁 112國立政治大學哲學學報 第三十五期 牟宗三先生《邏輯典範》 對於羅素的批評 壹、前言 《邏輯典範》一書 （以下簡稱《典範》）為牟宗三先生 (1909-1995) 的早期著作之一，1 不常為學者所注意。依照蔡仁厚先生所撰《牟宗 三先生學思年譜》 ，此書作於 1939-40 之間（當時牟氏 31-32 歲）， 2 1941 年 9 月由香港商務印書館出版。 《典範》的撰作用心與主旨， 牟氏在《五十自述》裡有一番描述。當時許多人出於唯物辯證法的立 場而攻擊形式邏輯，牟氏有感於其攻擊之淺薄，故深入羅素 (Bertrand Russell, 1872-1970) 與懷德海 (Alfred North Whitehead, 1861-1947) 合著的《數學原理》（Principia Mathematica, 共三冊， 1910-1913） 以求掌握邏輯的真相。3 羅素的邏輯主義 (logicism) 數學哲學，運用 1 牟宗三，《邏輯典範》，收入氏著，《牟宗三先生全集》十一冊（台北：聯經出版 社， 2003 ）。 2 蔡仁厚，《牟宗三先生學思年譜》，收入牟宗三，《牟宗三先生全集》三十二冊， 頁 8-10 。 3 Principia Mathematica的中文書名，《典範》譯為《算理》，而《五十自述》則譯為 《數學原理》。這不只是同一著作的譯名改變，還不利於中文讀者識別羅素的不同 著作。在 Principia Mathematica 之前，羅素著有 The Principles of Mathematics(1903) ， 此書名若中譯為《數學原理》似無不可，卻容易被誤以為後來的 Principia Mathematica 。二書皆為羅素的重要著作，為了區別，本文以《數學原理》指較早的 The Principles of Mathematics ；至於較晚的Principia Mathematica ，則取《典範》之譯 名而稱為《算理》，不從《五十自述》。 牟宗三先生《邏輯典範》對於羅素的批評 113 4 來構造一邏 了「類論」（theory of class ，現在多稱為「集合論」） 輯體系，以定義數學概念及其演繹，而牟氏認為主要疑點有二： （一）關於何謂邏輯的「函蘊」(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