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粮价的空间溢出效应及其演变研究1738-中国经济史研究.PDF

清代粮价的空间溢出效应及其演变研究 （１７３８—１８２０）∗ 余开亮 内容提要：清代粮价数据是时间、空间覆盖范围均非常完整的经济史数据集，本文采用 基于地理信息系统（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简称ＧＩＳ）的空间计量方法对清代粮价的 空间溢出效应及其空间分布模式的演变进行时空分析。 本文分别采用了地图可视化分析、 空间几何分析和空间统计分析等多种分析方法对１７３８—１８２０ 年的粮价数据进行了多角度 的数据挖掘，梳理了粮价的全局性和局部性空间分布模式，探索了粮价空间溢出效应的演 变过程和区域特征。 本文的实证分析发现：乾隆朝中后期粮食贸易开始萎缩时，粮价的空 间自相关性也急剧下降，价格的空间溢出效应减弱；地理距离是价格空间溢出效应的决定 性因素，且小麦价格比大米价格更易于受距离的影响；粮价分布的冷热点分析表明，自然灾 害和社会动荡均对粮价分布格局造成影响，且社会动荡的影响更为直接而深远。 关键词：清代　 粮价　 地理信息系统　 空间溢出效应　 空间自相关 一、问题的提出：清代粮价研究的空间视角 价格是反映市场上商品的生产、流通、消费等经济活动的重要指标，是传递市场供需状况变动的 灵敏信号，在调节市场供需关系上具有重要作用。 价格具有时间属性，现时的价格受到过去价格趋 势的作用，同样现时的价格也会对将来的预期价格产生影响，因此对价格进行时间序列的分析是价 格研究的重要内容，而物价史研究更成为经济史研究的重点方向。 价格也具有空间属性，贸易驱动 力来自产品地区分工产生的供需不平衡，而在交易中所表现出来的直接原因则是价格的地区差异。 商品的地区差价减去交易成本后的利润是促成商品在不同空间范围内流通的直接动力，价格的形成 不仅仅来自时间趋势的作用，也是“空间溢出效应”影响的结果。 理论上，价格是由商品的供需关系 所决定的，实际上也是商品供需关系的信息在空间上传导的过程中所形成的一种信号。 一个区域的 价格变化会带动另一个区域的价格发生变化，也就出现了价格的空间溢出效应。 价格的空间溢出效 应越强，说明价格在区域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也越强。 因此本文从空间溢出效应的角度对 价格在空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及其强弱变化进行探讨，希望能为清代粮价和粮食市场研究提供新的 思考。 清代中国的商品经济和国内贸易非常发达，其中以粮食贸易为代表的长途贸易在国内市场中占 ① 有重要地位。 郭松义、邓亦兵对清代前中期国内粮食贸易的数量和运销路线作过系统而详细的研 ［作者简介］　 余开亮，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上海，２０００２０，邮箱：ｋａｉｌｉａｎｇｙｕ＠１６３ｃｏｍ。 ∗　 本文为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５９批面上资助项目（批准号：２０１６Ｍ５９０３７０）阶段性成果之一。 感谢匿名评审专家提出的修 改意见。 本文曾作为第三届量化历史研究国际年会、第二届全国经济史学博士后论坛的参会论文，感谢参会专家学者对本文提出的 意见。 ①　 吴承明：《论清代前期我国国内市场》，《历史研究》１９８３年第１期。 ·１４ · 清代粮价的空间溢出效应及其演变研究（１７３８—１８２０） ① 究，对清代国内粮食市场的整体情况有了清晰认识。 清代粮价数据以其罕见的系统性为研究者所 重视，因为这是一套可以精确到府级行政区的月度价格数据，且在时间、空间覆盖范围均非常完整。② 因此，国内外学界较早就开始有学者从粮价数据入手，运用数理方法研究清代的区域性市场整合问 ③ 题，但缺乏对清代市场整合问题进行全局性的宏观考察。 近年来，学界不仅在清代粮价报告制度及 ④ ⑤ 粮价数据使用上有更加深入的认识， 在研究视角上也有不断拓展， 并在清代粮价与市场整合的研 ⑥ ⑦ ⑧ 究中先后采用相关分析 、回归分析 、协整分析 等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