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寺与尧都_中国早期国家的典型_王震中.pdf

南方文物 2015 ·3 陶寺与尧都:中国早期国家的典型* （ 山 东师范大学齐鲁文化研究院） 王 震 中 （出土文献与古代文明研究协同创新中心） 一、尧的伟大与文献中的尧文化 书》谓之有天下之代号。唐、虞、夏、商、周者，功德之 名，盛隆之意也。”此外，也有将虞、夏、商、周相并列 《论语·泰伯篇》：“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 而统称为“三代”的表述，如《墨子·明鬼下》说：“昔 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则，法也。孔子赞美尧 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足以为法乎”。 的伟大，说只有天最高大，只有尧能够以天为法则。 同书又说：“昔者虞、夏、商、周三代之圣王，其始建 孔子的这一思想，与《礼记·中庸》“仲尼祖述尧舜， 国营都，必择国之正坛，置以为宗庙；必择木之修茂 宪章文武”，是一致的。《孟子·滕文公上》：“滕文公 者，立以为丛位（社）。”文中将尧舜与夏商周三代并 古 为世子，将之楚，过宋而见孟子。孟子道性善，言必 列，而且其虞代是包括尧舜在内的。虞夏商周实为 史 称尧舜。”也就是说，孔孟之道是从尧舜讲起的。尧 四代而称之为三代，这是因为夏商周三王三代已 新 的伟大，文献所见尧文化所达到的高度，理应予以 成为当时人的习惯用语，而包括唐尧在内的虞代与 总结。在结合考古发掘谈尧文化之前，在这里，我们 夏代紧密相连，是故只得把唐尧虞舜与夏合并称为 证 首先从文献视角对尧文化的时代特色及其所达到 一代。 的高度作一个基本的梳理。 总之，在夏代之前还有被称为“唐虞”或“虞”的 1. 尧舜代表早期文明时代：唐虞时代 一个时代，它至少包括唐尧虞舜，即至少包括一般 唐尧虞舜是与夏王朝相区别的一个文明时代。 所说的尧舜时期，这在战国诸子和《左传》《国语》中 在传统史学中，一般习惯性地把夏商周称为 “三 是明确的。这是一个早期文明的时代，孔子所说的 代”，而且每每夏商周三代连称。但在先秦诸子等文 “尧之为君”，说的就是邦国之邦君。墨子说“建国营 献中，有时也把“虞”或“唐虞”放在三代之前连称。 都”，也是从“尧、舜、禹、汤、文、武”，也即从“虞、夏、 例如，《左传》庄公三十二年内史过说：“国之将兴， 商、周”，按顺序叙述的，并说“其始建国营都，必择 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 国之正坛，置以为宗庙；必择木之修茂者，立以为丛 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在 位（社）”，这强调了“宗庙”和“社”在国都内的空间 这里，“虞、夏、商、周”四代连称。《国语·周语上》祭 方位上所具有的政治宗教意义，是从尧舜即唐虞时 公谋父说：“昔我先王世后稷，以服事虞、夏。”《韩 代就有的。尧舜所代表的唐虞时代，是进入早期国 非子·显学》：“殷周七百余岁，虞、夏二千余岁。”这 家社会的早期文明时代。 两条史料都显示出夏代之前还有虞代。《论衡·正 2. 尧的双重身份： 邦国的邦君与族邦联盟的 说》还在虞之前明确表示有唐一代，曰：“唐、虞、夏、 盟主 殷、周者，土地之名。尧以唐侯嗣位，舜从虞地得达， 在文献中，史称夏代之前的尧舜禹时期为“万 禹由夏而起，汤因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