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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云梦学刊 2014 年 8 “科研项目与当代学术发展论坛”发言选登 要“项目”还是要“成果” 陈平原 （北京大学中文系， 北京 100871） 谈论“科研项目与学术发展”这个话题，牵涉当 在如何把钱骗到手。你要检查吗，成果总是有的，好 下中国大学的大跃进思潮、量化管理方式、学术书 坏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如何设计项目争 评缺失，以及民间学术瓦解等。 前三者我近年多有 取经费上，至于原本需要呕心沥血、几十年如一日 谈及，相关文字见《大学何为》《大学有精神》《读书 苦心经营的著述，反而因‘时间限制’而草草打发， 的“风景”—— 学生活之春花秋月》， 以及即将推 实在是本末倒置。这就难怪，走进书店，大都是急就 —大 出的《大学小言》（三联书店）、《读书是件好玩的事》 章，‘好书名’很多，好书很少。 ”那是在北大召开的 （中华书局）等。 最让我痛心的是第四点，即民间学 学术座谈会上的发言， 关于改变奖励学术机制，注 术的瓦解。 再过一个月，我将借最后一辑《现代中 重成果而不是课题的建议，让在场的常务副校长点 国》 的出版，组织一个小型座谈会，专门讨论这个话 头称是，但又断然否定其可行性。 为什么？ 他没说， 题。 我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介入《红豆》，八十年代 但我能猜到，担心学校“科研经费”这一项排名会被 中后期参与《文化：中国与世界》和《 东方纪事》， 到 别的大学比下去。 说到底是排名的问题，无关学术 九十年代办《学人》集刊，再到新世纪主编《现代中 研究的得与失。 国》集刊，深切体会到民间学术是如何节节败退，最 又过了一年，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办公厅主办 终溃不成军的。 今天就谈其中一个小小的环节，即 的“改进学术评价机制”专题研讨会上发言，题为 “科研项目”的前世今生，及其对当代中国学术的深 《“学术”谁来“评价”》。 此文初刊《社会科学论坛》 刻影响。 2009 年第4 期，前几天，《北京日报》理论部编辑来 先学周作人，当一回文抄公，看近十年来关于 联系，希望重新刊发。 五年前的旧文，还有阅读效 这个问题，我都说了些什么。 — 果，可见问题依旧。 文中提及今天的中国大学—— 十年前，我撰写《学问不是评出来的》，称：“我 “钱是日渐增加了，精神却日渐萎靡。 其中的关键， 承认‘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但不太相信评审之举， 在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欣欣向荣的民间学术，如今土 能长学问。对于人文学者来说，独立思考的权力、淡 崩瓦解。在支持学术方面，政府与民间各有短长，本 定读书的心境，以及从容研究的时间，是最为重要 可互相补充。可如今，民间这条腿彻底断了，只剩下 的。 ”此文初刊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年 月推 政府管理部门在唱独角戏。 权力、金钱以及声誉的 2005 4 出的《 中国书评》第一辑；有趣的是， 年 月 过分集中，效果并不好。 ” 2007 7 6 日《人民日报》予以转载。 必须声明，这并非我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