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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的 劳动关系协调制度 郭 悦 劳动科学研究所 劳动关系室主任 中国正处在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历史性变革时期，劳动关系发生了深刻而巨大的变化，呈现出空前复杂的局面。其主要特点一是虽然市场化的劳动关系基本形成并逐步占居了主导地位，但许多计划经济遗留下来的东西需要清除，我们仍然面临一系列向市场化劳动关系过渡的任务。二是在已经市场化的领域，原始的、野蛮的劳动关系盛行，劳资双方力量对比严重失衡，劳动者处境堪忧，劳资矛盾日益激化，给中国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性发展埋下严重隐患。 面对上述劳动关系领域的形势和问题，我们的主要任务：一是清除计划经济遗留下来的人们的等级和身份界限，实现全体劳动者的平等就业，特别是消除城乡分割，实现农民的平等就业权利；解决国有企业职工的劳动关系问题，用经济补偿等办法完成他们身份的转换，使其实现市场化就业。这方面的工作我们现在正在做，但任务仍然十分艰巨，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二是消除原始的、野蛮的劳动关系，建立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的劳动关系协调制度。三是加强劳动执法，改革和完善劳动执法和劳动争议处理制度。但就目前情况看，第二个任务显得越来越迫切和重要，也更为复杂。这里我们主要讨论这一问题。 1、市场化劳动关系的现状 在市场化经济领域，劳动关系带有明显的原始式的、野蛮的劳动关系的特征。目前中国的市场化领域主要是非国有特别是私营部门，包括私营个体经济、外商和港澳台资企业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超时加班严重。在私营企业和中小型外资和港澳台资企业，每天工作12—13小时的情况成为很平常的现象，个别企业甚至更长，其严重程度甚至大大超过了人的生理极限。克扣和拖欠工资。工作环境恶劣，工伤事故严重。工人常年在高温、有毒、有害的工作环境中工作，给他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严重危害；安全卫生条件差，工伤事故不断。严重侵害工人的其他方面的合法权利乃至人身权利，这包括：拒绝为工人缴纳社会保险费；拒绝支付工伤医疗费和工伤赔偿费；收取压金；甚至严重侵犯劳工的人身权利，诸如实行限制工人人身自由的“封闭式管理”，侮辱人格的搜身、打骂和体罚，实行野蛮的强制劳动和暴力管理，等等。 这种原始的、野蛮的劳动关系已经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正确方向构成了严重挑战。我们知道，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实行的是市场经济，但真正能够建立起规范的现代市场经济的国家是少数，而多数国家却陷入了坏的、原始的市场经济的泥淖中而苦苦挣扎。原始的、坏的市场经济的一个最大特点是权力与资本相结合，少数人的发财建立在剥削和压榨广大劳动者的基础上，广大的劳工不仅不能享受社会发展的成果，而且毫无权利可言、遭受着资本的残酷剥削和压榨。坏的市场经济比计划经济更坏。如果我们听任这种原始的、野蛮的劳动关系存在和发展下去，其必然结果是中国滑向原始的、坏的市场经济。如果真是那样，中国将陷入社会矛盾尖锐、社会分裂和社会动荡的困境中而不得自拔。这不仅与我们旨在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目标不相容，而且也会使我们建立一个富强、文明、民主国家的宏伟事业化为泡影。 这丝毫不是危言耸听。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劳动领域的两大突出问题一是劳动者的收入水平不仅没有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资本的积累大幅度提高，相反在许多地方特别是那些私营企业发达的地方收入水平大大下降了。根据许多专家研究的结果，中国目前劳动者的收入在国有收入的比例中大大低于市场经济国家，而资本的收入比例大大高于市场经济国家，而且这种收入差距还在进一步扩大中。二是由劳动违法而引发的社会矛盾越来越尖锐。 不能允许上述原始的、非人道的劳动关系在中国长期存在下去，我们必须将劳动关系建立在尊重劳动者基本人权和各项劳动权利的基础上，使广大劳动者能够分享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成果，从而达到整个经济和社会的协调与和谐发展。这也是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的“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新的发展观的题中应有之义。 2、建立真正的集体谈判制度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正确选择 那么，我们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劳动关系调节模式、建立什么样的劳动关系调节制度，以实现上述目标，治理中国目前劳动关系领域的问题呢？ 一种有代表性的观点认为，中国不应选择市场经济国家通行的集体谈判模式，而应通过加强政府监管的办法来解决中国劳动关系领域的问题。这种观点值得商榷。强调政府的作用没有错。鉴于中国的情况，政府在劳动关系调节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既有其必要性，也有其必然性。但问题是只靠政府的作用是远不能凑效的，这一方面是由于政府不可能面面俱到地、事无巨细地管到每一家企业，如果硬要由政府管起来，其管理成本势必大到得不偿失的地步。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在没有强有力的监督力量的情况下，怎能保证政府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公正执法呢？这个问题在目前的中国显得尤为突出。各级地方政府在财税收入的压力下，在发展本地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