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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如意斗栱Research on the Ruyi Dougong焦 洋JiaoYang如意斗栱是斗栱众多门类中较为独特的一个类别，它诞生于宋辽之际，却并不见诸《营造法 式》，因而在普遍的认识中,这是斗栱发展过程 中结构作用日益衰微而装饰性突显的产物，是 某些地区的地方做法。然而，如果我们放宽探寻 历史的视界，就会发现如意斗栱的历史实际上要 漫长得多，分布的地区相当广泛，而且形式也更 为多样。在三国时期的《景福殿赋》中就有“栱 栌各落以相承，栾栱夭矫而交结”的描述。当 然，考虑到文学作品本身的夸张，栾栱交接的方 式也许并不同于我们现在看到的如意斗栱，但无 论如何，这种对于斗栱艺术表现力的尝试，为后 世的如意斗栱开辟了先河。自宋辽时期初现于实 物起，历经金元明清的变迁，这种斗栱的运用形 式多样，分布广泛，深入人心，蕴含着结构与功 能、技术与艺术等方面深刻的辩证关系，而对于 这些方面的探索，历来是辈受建筑学者高度关注 的理论课题之一，因而具有深刻的学术意义。1 如意斗栱的类型探究如意斗栱的类型，首先要对如意斗栱的 定义进行相应的讨论，原因有二：第一，从字面 意义上看，用“如意”作定语，就是在各个方向 均有出跳的斗栱。与此相似地，就是如意踏步中 的“如意”二字，也是各个方向的意思。第二， 如意斗栱在民间还有一些地方性称谓，如金钱 斗栱、梅花斗栱等等，因地域不同，具体的形式 也会相应的有所不同。所以，对“什么是如意斗 栱”有必要作细致分析和讨论。在学术界影响较为广泛的论述中，我们发 现，刘敦桢先生的《中国古代建筑史》中曾提及 “四川江油县云岩寺的飞天藏使用交叉成网状的 斗栱，以开明清如意斗栱的先河。”①梁思成先 生在《清式营造则例》中对如意斗栱所作的定义 为：“在平面上除互成正角之翘昂与栱外，在其 角内四十五度线上，另加翘昂者。”②刘致平先 生的《中国建筑类型及结构》中对如意斗栱作出 如下的描述：“如意斗科——这就是带四十五 度斜栱的斗栱。这种斜栱在辽金建筑上用得很 多，元、明已是很少，而清代亦只偶一见于牌 楼上……”③。徐伯安先生在论及斗栱时也曾指 出：“明清时期斗拱的结构作用更为退化，装饰 作用几乎已成了斗拱的唯一功能。明清的平身科 斗拱增加到四～六攒，甚至更多，尺度变小，斗 拱的形象也变复杂，如用45°方向的斜拱互相中图分类号 TU973.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3-739X（2010）08-0177-03搭连，形成网状，称为如意斗拱。”从上述建筑史学界权威理论家对如意斗栱所 作的定义可以看出，对于什么是如意斗栱，学 术界有着广义和狭义两个层次的界定：从广义 层面上看，以梁思成先生和刘致平先生的观点为 依据，一朵（一攒）同时具有正心栱和斜栱的斗 栱，不论斜栱出跳的角度是45o或60o，均可认作 如意斗栱。有一点要说明的是，这其中的正心方 向是指平面呈矩形建筑的面阔或进深方向，对于 六边形、八边形等平面形式,我们暂且将与每条 边垂直或平行的方向认作正心方向。从狭义层面 上看，以《中国古代建筑史》和徐伯安先生的观 点为依据，相邻两朵（两攒）斗栱从栌斗（坐 斗）起，左右分别出若干跳斜栱，这些斜栱左右 彼此搭连，交织成网状，成为一个整体，可以认 作是如意斗栱。这种网状的如意斗栱存在两种形 式，一是有正心出跳，一是全部由斜栱组成。不 过,无论从广义还是狭义的角度,对于如意斗栱来 说,身内斜栱的平面形态应保持对称,否则如在善 化寺山门次间柱头铺作的做法，看起来就不是那 么“如意”了。所以，我们不把只在栌斗一侧出 斜栱的形式当作如意斗栱看待。由此可见，结合 上述两个层次的概念，我们把如意斗栱的定义总 结为以保持对称的斜栱为基础的一朵（攒）斗栱 或几朵（攒）斗栱的组合，如意斗栱可分为单一 如意斗栱和组合如意斗栱。通过对如意斗栱定义所作的探讨，我们就能 更好地探寻如意斗栱的源头，在小木作中,最早 的实例出现于山西大同华严寺薄迦教藏殿的壁藏 中，这座小木作建于辽重熙七年（1038年）， 在北壁上层当心间补间铺作中，除于栌斗正面出 七铺作双抄双下昂外，在栌斗两侧出45o斜华栱 四抄。这朵斗栱的独特之处在于，第一、二跳为 计心造，第三跳则为偷心造，并且第四跳跳头上 无连接正心栱与斜栱的通长令栱，而是直接承托 替木，大概是由于与大木作所起结构作用不同而 产生的形式（图1）。在现存的古代大木作中，我们能见到最早 的如意斗栱见诸1052年的河北正定隆兴寺摩尼 殿。在梁思成先生的《正定古建筑调查纪略》中 曾有过专门论述：“摩尼殿斗拱雄大，分布疏 朗……补间铺作则有45o的斜栱，如辽宋砖塔上 所常见，清代所称‘如意斗栱’的做法。”④在 这座宋代建筑中，各开间的补间铺作均只有一 朵，使用两侧各出四十五度斜栱的做法有利于缩摘 要 如意斗栱作为斗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