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骨清像_褒衣博带_论北魏石窟汉化造像样式的确立及成因.docx

——论北魏石窟汉化造像样式的确立及成因王 霞（苏州科技学院 传媒与视觉艺术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9）［摘 要］北魏的石窟造像在整个中国佛教石窟造像史中处于承前启后的关键阶段。在南北和东西文化不断碰撞和交融下，起源于印度的中国佛教石窟造像艺术，在北方民族与中原文化融合的过程中，佛教造像在艺术表现形式、造像题材、造型样式等方面都 呈现出本土化、中国化的特点。本文以北魏时期中国北方石窟造像样式的演变规律作为研究起点，以云冈、龙门两大石窟为研究 重点，着重阐述其石窟造像样式在演变过程中，是如何由早期以西域特征为主的造像样式、中期以本土、民族特征为主的造像样 式发展成以“秀骨清像”、“褒衣博带”为特征的晚期中国化样式的，力求阐明这种造像样式汉化历程背后的成因及意义。［关键词］“秀骨清像”；“褒衣博带”；北魏石窟 ；汉化 ；造像［中图分类号］J3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675（2012）06-0096-05《魏略·西戎传》记述 ：“昔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经，曰复 立者其人也。”[1] 由此可知，佛教是从印度经中亚又 通过西域诸国大致一世纪左右传入中国内地的。佛 教艺术也随之传播发展，作为佛教艺术载体的佛教 石窟先后开凿的有新疆石窟、敦煌石窟、穿过河西 走廊，再到云冈石窟，最后到达龙门石窟其造像样 式在东传的过程中，继龟兹样式之后，北方先后出 现过凉州样式、秦州样式、平城的云冈样式、洛阳 的龙门样式以及北朝末期的青州样式等。这石窟造 像样式演变过程就是一条不断本土化、中国化的历 程，是中国化样式最终确立的过程。佛教造像取得真正的本土化、民族化突破是在 北魏云冈石窟。云冈石窟佛教造像将北魏鲜卑的民族 特性、中原儒家文化思想掺入其中，用印度犍陀罗 艺术为蓝本，创造出了新型的艺术模式。在北魏皇 家的石窟造像中，以“褒衣博带”、“秀骨清像”为 特征的汉化造像样式最早出现在云冈第一期的第 16 窟大佛，到代表云冈第二期最高水平的第 5、第 6 窟， 身着南服的佛像开始多了起来，但人物形象仍为粗 犷型，到龙门石窟，才出现了体貌、服饰合一的“秀 骨清像”、“褒衣博带”式造像。北魏孝文帝南迁定 都洛阳后，由于进入了中原这一传统的汉文化地域， 此时开凿的龙门石窟已完全具备了“褒衣博带”、“秀 骨清像”的汉化特征，基本完成佛教造像的中国化 历程。洒不群 , 在许多经典论作中都提倡“清” 、“秀”。人物画“秀骨清像” 自然成为审美的追求。[2]“秀 骨清像” ①式造像是指人物造型的清癯削瘦，而由于 这方面的表现没有一个质的规定性，我们只能依据 中原模式中表现出来的前后变化，理出其发展脉络， 大体说来，在造型上遵循由丰腴到削瘦的演变规律。 从云冈石窟第二期起造像开始呈现向清瘦发展的趋 势，至龙门，古阳洞艺术滋生于中原文化中，造像 是以洛阳地区的汉族工匠、画家为主导创作产生的， “秀骨清像”本来就是他们熟知的形象，雕凿起来自 然也得心应手，但这时的“秀骨清像”是绘画、画像石式的平面处理，离立体的人物造像还有距离， 如何在清癯削瘦中体现造像体量是困扰莲花洞艺匠 们的难题，到宾阳中洞主佛，“秀骨清像”这一南方 的审美在造像上得到进一步体现，其主要特征表现 为主佛额际近于平齐，两鬓较直，两腮较长，整个 脸面呈长方型，神情谦和秀美，结跏趺坐的双腿较低， 整个躯体肥瘦适中。至巩县第 4 窟，以中心柱下龛 坐佛为代表的秀骨清像式造像达到顶峰，它们作为中 原样式造像的典型代表，具有如下特征 ：面部发际 平直、鬓角几乎呈垂直方角、疏朗的五官、微合的 双目、含笑的嘴角、细长的脖颈、窄削的肩膀、薄 平的胸廓、修长的身躯，这样的造像显然完全具有“秀骨清像”之形。由云冈石窟样式富于圆润柔软的 肉体表现，发展到龙门造像样式的眉清目秀的骨感一、“秀骨清像”式造像的确立魏晋南北朝时代与士大夫人生态度相适应的人 生品评之风盛行 , 当时人们执着追求清高脱俗 , 潇①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物画的代表画家陆探微所塑造人物形象的一种典型风格，其表现小颐秀颈、广额善面、眉宇开朗， 清丽俊秀、神情恬淡等特征。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 载：“张怀瓘云：顾，陆及张僧繇，评者各重其一，皆为当 矣。陆公参灵酌妙，动与神会，笔迹劲利，如锥刀焉。秀骨 清像，似觉生动，令人懔懔，若对神明，虽妙极象中，而思 不融乎墨外。”由此见陆探微的人物画，注重人物形象的典 型概括及其真实性，体现出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收稿日期 ：2012-09-16作者简介 ：王霞（1972-），女，安徽肥东人。苏州科技学院 传媒与视觉艺术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 ：美术学。096JOURNAL OF NANJING ARTS INSTITUTEFINE ARTS DESIGN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