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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探究  析李东垣“阴火”理论形成的历史背景 顾思臻　窦丹波 摘  要： “阴火”理论是李东垣提出的重要学术观点，由于对“阴火”的论述散在于各篇，且限于文辞表述 等问题，“阴火”一直是中医界颇具争议的学术内容之一。从《内外伤辨惑》成书背景即唯物历史观出发，以“外 感”疾病甚至以传染病的角度，去看待“阴火”理论的产生，参考近代部分医家和史家论点并结合原文进行探索， 以期还原该理论的源头。 关键词： 《内外伤辨惑论》；大梁之围；汴京大疫；传染病；鼠疫 DOI：10.16307/j.1673-6281.2015.03.004 “阴火”作为一个全新的学术观点问世，必 因此，在运用传统中医理论阐释古籍的同时，应 然是遇到了前人所未遇的或用前人之法解决不了 该站在历史唯物和疾病史的角度去俯瞰。笔者综 的新问题。 合前人观点，试围绕1232年汴京大疫的相关内容， 从20世纪60年代至今，学术界就“阴火” 展开对《内外伤辨惑论》和“阴火”的再解读， 的病机和1232年那场大疫作了不少探讨，前者是 以飨同道。 以脾胃内伤作为前提展开的，根据原文，目前已 基本详尽了产生“阴火”的各种病机，但却仍然 一、大头天行 无法对其有一个直观的认识。相反，若从后者入 手似乎更能接近“阴火”和内外之辨的真相。任 《东垣试效方》载，金泰和二年（1202）， 何中医理论的诞生都需要一个特定的时代（社会、 东垣于河南济源遇“大头天行”（即大头风）， 自然）背景，它们都是历史长河中的点，需要给 症见“初觉憎寒体重，次传面目肿盛，目不能开， 它们以定位。由于中医病名多从症状诊断，在没 上喘，咽喉不利，舌干燥”[1]，东垣判为“邪热客 有现代医学介入的宋金元时期，亦只知伤寒、温 于心肺之间，上攻头目，面为肿盛”[1] 所致，时医 病等大体之名及症状，如果说当时所谓的“外感” 施以承气攻下，症稍缓，隔日如故，如此反复， 或者“伤寒”仅局限于时行感冒一类疾病的话， 终莫能愈，渐至危笃。因“承气泻胃中之实热， 那么通过特殊感染途径所致的外感疾病，例如虫 是为诛伐无过”，乃创普济消毒饮清热散火解毒 媒所致的传染病必定不识，而联系宋金元这个多 以救世，其效“时人皆曰：此方天人所制，遂刊 民族斗争，战乱不断的时代特点，或许这恰恰是 于石，以传永久”。但从“亲戚不相访问，如染之， 破解东垣之所以提出“内伤”和“阴火”的关键。 多不救”等描述来看，该病传染性之强，病情变 [作者简介]顾思臻，男，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医内科临床及理论研究，现就读于上海中医药大学（邮编：201203）； 窦丹波（通讯作者），主任医师、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医内科学临床、科研及教学工作，现任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 光医院传统中医科主任（邮编：201203）。 17 人文探究 化之快，一旦失治误治，纵有良方妙药，亦多不救。 疫中最常见的类型，多见于普通流行期，初起即 · 有显著的毒血症——突发畏寒寒战，随之体温骤 另在《活法机要 大头风证》中也有相似记载， 认为大头风是邪毒自外而侵，使阳明邪热、少阳 升至39～40℃，伴有剧烈头昏头痛、周身与四肢 相火大甚，遂现面部、耳部前后二经所过之处肿 酸楚疼痛等症，其中淋巴结肿大特别迅速是其特 大之症，预后同样不佳，即“上热未除，中寒复生”， 征，而淋巴结肿大部位又与疫蚤叮咬部位有关， 邪胜正虚，必伤人命。所不同的是，东垣于此先 即视鼠疫杆菌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