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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讲 社会科学研究程序 一、科学从问题开始 社会科学研究的起点是什么?牛顿 “分析——综合”的科学程序观，经验材料（事实材料）问题是科学研究的真正起点。 1．问题在社会科学研究中的地位 “科学从问题开始”，抑或“科学从观察开始”，对这一问题的解答体现了不同的科学模型。前者把科学研究看作是能动的、创造性的活动，后者则把科学研究只视为一种自发的、消极性的活动。 “科学从观察开始”这一论点，源自经验论模型。 他们认为，经验、观察陈述是科学中的唯一必要要素，理论术语的意义应由观察术语来定义，理论语句应该且可以还原为观察语句。他们主张，进行有成效的科学研究，必须反复地观察，不断地收集资料，尽可能晚地提出假说，甚至认为只要资料完备、方法合适，就能得出一个具有普遍性、有效性的科学理论。 与“科学从观察开始”这一论点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科学从问题开始”这一论点反映了一种主动的态度，它源出于“问题——理论——观察”三元动态的科学模型。 “究竟什么是科学问题”? 人们的理解分歧颇大。英国学者波兰尼把问题视为人的一种心理上的欲求，而这种欲求必须通过人的智力活动来满足；并且，问题是因人而异的，是完全由人的主观心理状况决定的。 家图尔敏把科学问题定义为解释的理想与目前能力的差距，即“科学问题二解释的理想——目前的能力”， 中国学者林定夷认为：问题就是“某个给定过程的当前状态与所要求的目标状态之间的差距”；相应地，“问题求解”也就是“设法消除给定过程的当前状态与所要求的目标状态之间的差距”。 我们认为，就问题的最根本性质而言，问题的实质就是矛盾。谁发现了矛盾，谁就发现了问题。 科学问题通常都来源于疑问。实际上，问题也常常被人们称为“疑难”、“困惑”。凡是令人怀疑的、难断是非的，都是提出了问题 科学问题总是具有一定的难度，对它的解答一般不能一蹴而就。可以说，越是困难的，就越是成问题的；越是不困难的，就越是不成问题的。难度可视为测量问题的标尺。 爱因斯坦所指出：“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因为解决一个问题也许仅是一个数学上的或实验上的技能而已，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从新的角度去看旧的问题，却需要有创造性的想象力，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 问题是科学的真正起点，是科学发展的动力。 2．社会科学问题的类型 最常见的社会科学问题分为如下类型： (1)由某个社会科学理论内部的逻辑不自洽或概念含糊不清而提出的问题。 两种情况值得考虑。其一，理论有个发生发展过程。新理论常常是从旧理论中蜕变出来的，有时，在它的原始形式中，它是嫁接在旧理论上的。随着新理论的发展，它会逐渐地达到内部的自洽；有时，也许为了保护新理论的存在，科学家有意把自己的概念与当时占据权威地位的概念混为一谈。 其二，概念有一点模糊性有利于理论应用于新领域，如果过分精确，反而不利于理论的推广应用。 (2)由不同社会科学理论之间的不一致或不相容而提出的问题。 如果不同的社会科学理论在各自的领域内都获得了成功，都具有很强的解释力、规范力，但它们之间却存在着不一致和冲突，也会引出科学问题。 (3)由社会科学理论与本体论、方法论之间的不一致而提出的问题。 本体论不相容的结局则有两个：或者抛弃这个社会科学理论，或者变革本体论。 方法论来说，社会科学方法论为社会科学共同体提供科学活动的规范，规定着社会科学要达到的认识目的以及实现这些目的的手段。结局也有两种：或修改社会科学理论，或修改方法论。 方法论的改变主要受两方面的制约：一是对象的特点和问题的深度；二是当时的“智力气候”或“智力情境”. (4)由社会科学理论结构上的不符合简单性与普遍性的要求而提出的问题。 (5)由现有社会科学理论与经验事实之间的矛盾而提出的问题。 这主要有两种情形： 一是科学家发现了一些意外的新现象，用现有的理论无法对这些事实作出合理的说明，或者这些新事实是与现有理论所作的推导相抵触的，由此引出科学问题。 另一是现有社会科学理论不能对经验事实作出统一的理论说明而引发问题。在 (6)由社会科学理论的实际应用与现有技术条件的矛盾而提出的问题。 3．社会科学问题的选择 要有效地选择恰当的科学问题，需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其中包括研究的理论意义、实践价值、迫切性、可行性、研究者的主体条件等。 美国学者贝利把影响社会研究的主要因素概括为六种，即社会学范式、研究人员的价值观、在被认为适宜于所选的研究课题的特定的资料搜集方法中内在的反应性程度、研究人员的方法论、所选的分析单位及时间因素等，这是很有道理的。 社会科学问题选择至少应当遵循如下基本原则： 其一，必要性原则。所谓必要性原则，这里是指所选择的社会科学问题确实有研究的必要，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