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刑变革的推进原则与逻辑研究.pdfVIP

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f上卷) 自由刑变革的推进原则与逻辑 翟中东+ 监禁刑执行的日益开放与社区矫正的试行在相当程度上表明中国社会开 始进入自由刑变革期。如何促进自由刑变革使之紧跟社会变革，同时又不超 越社会发展?在此，本文就自由刑变革推进原则与逻辑作一探讨。 一、推进自由刑变革的原则 (一】关注促进罪犯重返社会目标 当下中国的自由刑用刑是以惩罚与罪犯矫正为目标的。具体地说，在量 刑阶段刑罚适用以预防犯罪(也有表述为惩罚犯罪与预防犯罪并重)为指 向，刑罚执行“坚持惩罚与改造相结合，以改造人为宗旨”。关注用刑的惩 罚与矫正不错，关注惩罚与矫正反映了人们对公正与效益理念的追求，然而， 用刑专注于惩罚与矫正，以惩罚与矫正为用刑绝对目标便不妥了，特别是视 矫正罪犯为绝对目标。须知，专注惩罚，将惩罚目标绝对化，有可能使刑罚 适用走向非人道；而专注矫正，将矫正目标绝对化，有可能使刑罚执行走向 乌托邦。 在我国，无论是学界，还是实务界，对矫正目标的正当性无不充分肯定， 有的称，重视改造体现社会主义国家的先进性；有的讲，改造罪犯是无产阶 级的历史使命。然而，须知矫正人的难度是非常大的。每个人不仅是生物的 人，而且是社会的人。在社会化过程中，有的人社会化顺利完成，有的人社 会化失败。社会化失败者中有的人犯了罪，于是有了监狱的矫正。然而，矫 正非同吃药、做手术，矫正是一种促进人社会化的行为，是一种促进人强制 再社会化的行为，是监狱代表国家实施的强制罪犯再社会化的行为。强制再 社会化不仅需要正确的方法，更需要时间。人的恶化需要时间，人的善化更 需要时问，而恶人的善化所需要的时间超于一般人善化所用时间。任何人格 的形成都与生命的历程距离同等，是个体主观因素与环境长期交互作用的产 物，是岁月的一种沉淀。因此，人格形成具有过程，而人格形成后具有相对 稳定性。罪犯的人格形成如此，罪犯人格的矫正也是如此。由于罪犯矫正的 艰巨，矫正过程难以避免矫正期与服刑期的矛盾，难以避免罪犯实施的欺骗 +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教授、法学博士。 自由刑变革的推进原则与逻辑 行为，因而，对一些罪犯而言，矫正目标落空不能说是偶然，也不能认为矫 正机关及工作人员失职。 监企分离的改革在相当程度上意味着罪犯劳动改造的手段使用将受到影 响，而劳动手段在罪犯矫正过程中的缺席势必严重削弱罪犯矫正手段的功能。 从逻辑上说，用刑专注矫正刑罚目标达成难度较大，从现实改革来看， 用刑专注于矫正没有实现可能，因而，将“促进罪犯重返社会”纳入用刑目 标不仅现实，而且必要。将“促进罪犯重返社会”纳入用刑目标的现实性主 要表现在该目标突出罪犯对社会的适应，以罪犯接受社会生活规范，获得正 当生活手段为目标达成标准，因而用刑目标相对矫正目标更容易实现。当然， 由于罪犯人身危险性有大小之分，对人身危险性小的罪犯，在现有的矫正水 平下，监狱完全可以实现其矫正罪犯的工作目标。即使对人身危险性大的罪 犯，将其纳入矫正范围，对监狱开展矫正工作也没有影响。何况“促进罪犯 重返社会”目标仍然可以被理解为一种矫正目标。将“促进罪犯重返社会” 纳入用刑目标的必要性主要表现这一目标确立不仅为刑罚执行确立了一个新 的、容易实现的，同时也是一个比较现实的刑罚执行目标，从而有助于刑罚 执行机关有效地安排资源最大程度地发挥刑罚机关的效能，而且由于客观上 下 降低刑罚适用的力度为促进中国社会的转型，为中国社会结构由“金字塔” 编 结构向“菱形”结构转变作出贡献，为中国从国家独尊的一元社会向国家与 社会兼顾的二元社会转变作出贡献。 (二)以维护刑罚公正为前提 关注“促进罪犯重返社会”目标，将其作为刑罚适用的目标，势必带动 非监禁刑适用、非监禁刑立法、监禁刑的进一步开放，客观上降低刑罚的力 度。但是，由于“促进罪犯重返社会”是用刑目标之一，因而，无论是刑罚 裁量，还是刑罚执行都要考虑其他用刑目标，包括惩罚目标与矫正目标，尤 其是刑罚的惩罚目标。用刑的惩罚目标是刑罚公正的具体体现，是法律公正 的体现。如果人民法院在刑罚裁量中、监狱在刑罚执行中体现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