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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沟通与信息传递 ——唐长安城门的政治空间意义 万 晋 摘 要：唐都长安是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史上的典型都城。尽管中古时期的城市已悄然开始发生某些变化，但六至九 世纪的长安仍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区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唐长安的城门在作为城市重要建筑的同时，更具有 政治空间层面的多重意义。本文即是对城门在有唐一代王朝政治中的功能和意义进行的探讨。 关键词：唐，长安，城门，政治空间 近年来，城市史研究在历史学、地理学、人类学等多学科领域广泛兴起，逐渐成为学界关注的 热点，有关唐宋之际都城的研究成果尤其丰富。大陆学者在城市考古、都市制度、历史地理等诸多 方面进行了不同角度的探讨；台湾学者严耕望先生着力于城市交通领域，硕果累累；日本学者佐藤 武敏、平冈武夫、足立喜六、金子修一、妹尾达彦、中村圭尔、古濑奈津子、穴泽彰子等先生的研 究为都城长安研究开辟出独特的视角。但对于唐长安三重城制下的城门，除考证性成果之外，学界 就其功能和意义的研究仍留有空白，本文就是基于这一思路的一次尝试。 一 唐长安的三重城制 唐长安的城市基本结构为宫城——皇城——外郭城三重城制。宫城位于全城北部正中的位置， 太极宫居宫城中央，东西两侧分别为东宫和掖庭宫。南接宫城的是皇城，皇城的高墙之内集中了几 乎全部的中央官僚机构。这也是隋唐两代都城将官衙卫府与百姓居住区完全分离，一改两汉“宫阙 之间，并有人家”1之状况的重要体现。高宗龙朔二年（662年）起重建的大明宫和作为玄宗戏剧性 生涯舞台的兴庆宫，分别位于太极宫的东北部和东南部，习惯上被称为“东内”和“南内”。大明 宫在安史之乱后作为唐中央政治的核心地，承担了绝大部分原本属于太极宫的机能。唐后期长安城 政治中心从太极宫向大明宫的转移，直接带动了城市整体布局和结构的若干变化，使得在特殊时代 背景之下城市社会生活的区域性空间特征凸显出来。 将城门作为史学研究对象，在探究城门的功能和意义之前，有必要依据传世文献及城市考古成 果理清城门的位置、名称及其沿革： 1、宫城城门 《雍录·唐宫总说》记：“唐都城中有三大内：太极宫者，隋大兴宫也，固为正宫矣。高宗建 大明宫于太极宫之东北，正相次比，亦正宫也……太极在西，故名西内。大明在东，故名东内。别 有兴庆宫者，亦在都城东南角，人主亦于此出政，故又号南内也。”2三大内作为有唐一代不同时期 体现皇权至高无上的地理中心和政治核心地，其城门也具有更加明确的表征意义。 对于太极宫的城门名称及数量，学界颇有争议。寻其史料来源，主要依据宋敏求《长安志》的 记载和清人徐松的考证。《长安志》记：“西内正殿南承天门（原注：南面有六门）。门东曰长乐门， 次东曰广运门，次东曰重福门（原注：即东宫之正门），次东曰永春门。承天门之西曰永安门…… 东面一门凤凰门。西面二门南曰通明门，北曰嘉猷门。北面三门，正北曰定武门，次东曰安礼门，                                                                1 《类编长安志》卷二，第42 页。  2  【宋】程大昌：《雍录》卷三，北京：中华书局，2002 年，第 53 页。  1    3 东宫北门曰元德门。”徐松《唐两京城坊考》载：“宫城，亦曰西内，其正牙曰太极殿。城之南面五 门，正南承天门……承天门东长乐门，长乐门内东左藏库。承天门西广运门，广运门内有西左藏库。 长乐门东永春门。广运门西永安门。东面一门凤皇门。西面二门，南通明门，北嘉猷门。北面二门， 中为定武门，定武门东安礼门。”4这两条史料记载的分歧主要在宫城南面的城门。宫城中央为太极 宫，太极宫之东为东宫的建制，使得何为太极宫之门、何为东宫之门的问题，在自北宋以降的文献 记载中久有异辞。辛德勇在《唐长安宫城南门名称考实》中考证各类史料并综合日本学者的研究， 提出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