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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事诉讼中止制度研究 易 萍 李 丽 长久以来，我国民事诉讼立法和实践对诉讼中止制度均不够重视，在《民事诉讼法》中，与该制 度相关的法律条文只有一条，而在众多的司法解释以及由最高人民法院作出的其他司法性文件 中，也仅在三个针对具体案件的《通知》中涉及到。在诉讼法学界，更是鲜有人对此问题进行深入 探讨。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整个民事诉讼程序的组成部分，民事诉讼中止制度有其自身的法律 逻辑和价值。 一、民事诉讼中止制度的立法机理 民事诉讼中止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技术性操作问题，它是与复杂的诉讼现象相联系的。在 诉讼的进行过程中，会出现当事人主观意志以外的使诉讼无法进行下去的情形。此时，当事人希 望有一种制度能明确告知在这种情况之下所能采取的诉讼行为，以及此时前面已经进行过的程序 的效力，并且要求能够周全而平等的保障自己的诉讼权利，尽可能地实现诉讼的公正和效率。对 于法院而言，也需要一种制度能使审判工作顺利而合理的进行。一方面使审判工作最大程度取得 民众的信任，建立威信；另一方面便于自己合理地控制诉讼程序的进行，避免积案。这是诉讼中止 制度产生的现实需求。正如美国的法学家弗里德曼所言：“法律制度的作用，在于它为集中起来的 利益提供结构，来表达要求，并把要求转变为规则和决定。”①由此可见，民事诉讼中止制度并不是 无足轻重的操作规程，而是反映了诉讼中当事人与法院的现实需求，诉讼的基本原理在中止制度 中依然适用；该制度不是诉讼程序中可以轻视的“细故”，而是整个诉讼的有机组成部分，与诉讼的 顺利进行和当事人权利保护密切相关。 首先，民事诉讼中止制度应体现对当事人权利的平等保护。民事诉讼中双方当事人地位平等 已被认为是一条公理。当事人平等是一项基本诉讼原则，一般包括两层含义：一是当事人享有平 等的诉讼权利，二是法院平等地保护当事人诉讼权利的行使。②当然，诉讼权利平等并不等于诉讼 权利一致。具体在诉讼中止制度中，双方当事人都有在规定的情形下，要求中止诉讼的权利；法院 在决定诉讼中止时，应对双方当事人同等对待，诉讼中止的要件平等地适用于双方当事人。在中 止期间，对于双方当事人能否为诉讼行为，规定是相同的。在诉讼程序的恢复上，双方当事人的权 利也是同等的。若中止诉讼的原因是其中一方当事人引起的，那么法律要尽可能地避免因此而给 另一方当事人带来不利。比如，因一方当事人的原因诉讼中止，另一方当事人在中止诉讼的情形 消失后，有要求诉讼尽快进行免受拖延的权利，对方不能以自己也是诉讼主体享有诉讼权利为由 不予配合。 ①[美]弗里德曼：法律制度，李琼英、林欣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83页。 ②樊崇义主编：《诉讼原理》，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172页。 ．．——722．-—— 其次，民事诉讼中止制度的设计应体现主体参与原则。参与原则适用于各种制度，诉讼中止 也不例外。只有从制度上充分保障当事人享有和行使程序参与权，诉讼程序的展开本身才能为审 判的结果带来正当性。①在法律规则中，应体现当事人对中止制度的参与性。诉讼中止固然体现 了国家在诉讼中出现意外时国家的意志和应对策略，但它是以保护当事人权利为前提和目的的。 为了使当事人真正享有此权利，并使当事人在此程序中获益，应赋予当事人在合理的范围内中止 程序的启动权。比如，法国新《民事诉讼法典》第370条规定：“自向另一方当事人进行通知起，诉 讼由下列原因中断……。”同时在诉讼程序的恢复上，当事人应当有主要的决定权，法院的决定权 则作为补充。为了更好地保障权利的实现，当事人对法院中止程序所作出的裁判应有上诉权。 再次，民事诉讼中止应保障公正前提下的效率。公正自然是诉讼的第一目标，如前文所述，在 诉讼中止的制度设计上，应平等保护当事人的诉讼权利，体现当事人的诉讼主体地位。但不可否 认的是，完全依赖当事人的积极性来进行诉讼，可能会导致当事人滥用诉讼权利，导致诉讼的过分 拖延。法院应享有一定的程序权利来促进诉讼，并且在当事人恶意使用权利时可以从程序上惩戒 之。法国的新《民事诉讼法典》对此做出了积极回应。法典第373条第二款规定：“在没有自愿恢 复诉讼的情况下，诉讼得经法庭传票途径恢复之。”在诉讼中止的情形消失后，双方当事人若都不 积极恢复诉讼，就会使法院始终处于等待当事人的被动状态，这使得法院始终处于一种不稳定的 心理之中，而且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