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天问》的文学价值研究.pdfVIP

MASTERPIECESREVlEW 匝 试论 《天问》的文学价值 0胡 彦[南通大学杏林学院中文系， 江苏 南通 226007] 摘 要：《天问》是屈原作品中的第二长诗，以问贯穿全诗，提出了一百七十多个问题，琦玮橘儋，独具风貌。历代学者 对其文学价值的讨论奠衷一是，有的甚至认为其没有文学价值。实际上，《天问》作为 “空前绝后的第一等奇文字”，它 具有独特的形式，宏富的内容，磅礴的感情 ，雄诡的风格以及深邃的思想，我们应当承认 天《问》独有的文学价值，并 打破常规，用自由的、审美的只眼对其进行审视、欣赏。 关键词：《天问》 文学 价值 《天问》在屈原所有作品中独具风貌。世人对其文学价值的讨论历来争论不休，否定与盛赞呈截然相反的两种 认识。王世贞、张京元、胡适、陆侃如、游国恩、钱锺书等学者均认为 《天问》的文学价值极低，乃至没有文学价值。 “天《问》实借 楚《辞》他篇以为重。”①f旦激赏者亦多，李贺日：“《天问》语甚奇崛，于 楚《辞》中可推第一，即开辟来亦 可推第一。”②杨慎日：“有文字以来，此为创格，铿訇汗漫，怪怪奇奇，邈焉寡俦，卓乎高品。”潢3‘伯思 日：“辞严义密，最 为难诵。”(翼《骚序》)汪瑗日：“博而瞻。”④夏大霖日：“其创格奇、设问奇、穷幽极渺奇、不伦不类奇、不经不典奇。…… 奇气纵横，独步千古。其文章之起伏照应，变幻莫测，而条理井然 ，真乃化工 !”蹲5沫若日：“《天问》这篇要算空前绝 后的第一等奇文字。全篇以一 曰‘’字领头，通体用问语……以那种主于以四字为句、四句为节的板滞的格调，而问 得参差历落，奇矫活突，毫无板滞的神气，简直可以惊为神工。而那所提出的问题，从天地开辟以来一直问到他 自 己，把他对于宗教信仰上的，神话传说上的，历史记载上的，人生道德上的各种怀疑，都痛痛快快地表示得一个淋 漓尽致 。那种怀疑的精神，文学的手腕，简直是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 歌德日：“一般地说，我们都不应把画家的笔墨或诗人的语言看得太死、太狭窄。一件艺术作品是由自由自在 大胆的精神创造出来的，我们也就应尽可能地用 自由大胆的精神去观照和欣赏。”⑦对待 《天问》这样以大胆而 自由 的气魄创造出来的诗篇，我们 自当不应以常规的艺术眼光来欣赏、评价，而应当承认 《天问》的独特风格和独特文 学价值。兹试从 以下几方面论述： 一 、 独特的形式 萧子显 日：“若无新变，不能代雄。”⑧苏雪林 日：“《天问》是一篇有首有尾，结构井然的大文章，而且还是一篇通 篇有韵的长诗。” 作云评价 《天问》之语句：“文词精练，高度概括，运用古书成语，民间寓言，自铸新词，句法变化 多端，文笔活泼生动。”⑩《天问》全篇以一 “日”字领起，继而直陈问题，且只问不答 。用语多四字句，间杂有二、三、 五、六、七、八等杂言，句式多变，乃是继 《诗经》之后四言诗的新发展。如诗中问宇宙天体部分，多以“四四”节的句 式为主：“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问神话传说部分，则开始出现杂言句式，如 “二二四” 节句式：“黑水、玄趾，三危安在?”“二二六”节句式：“佥 日：何‘忧’?何不课而行之?”“四五”节句式：“不任汩鸿，师 何以尚之?”“伯禹愎鲧，夫何以变化?”“四七”节句式：“康回冯怒，坠何故以东南倾?”“五四”节句式：“羲和之未扬， 若华何光?”“五五”节句式：“何续初继业，而厥谋不同?”“五六”节句式：“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问历史 兴亡部分，出现 “四三”节句式：“简狄在台，喾何宜?”“玄鸟致贻，女何喜?”“六四”节句式 ：“胡为嗜不同味，而快鼍 饱?”“胡终弊于有扈，牧夫牛羊?”“六五”节句式：“何献蒸肉之膏，而后帝不若?”“六六”节句式：“焉得彼盒山女，而 通之于台桑?”“何亲就上帝罚，殷之命以不救?”“八四”节句式：“何环穿 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通篇一百七十二 问，以 何‘’字、胡‘’字、焉‘’字、几‘’字、谁‘’字、孰‘’字、安’字为字法之变；以一句两问，一句一问，三句一问，四句 一 问，为句法之变；以或于所已问者复问焉，或于正论、本论中，忽然错综他语而杂问焉，或于已问之顺序者复而逆 问焉，以此为段法之变。”⑩“或长言、或短言、或错综、或对偶，或一事而累累反复或联数事而镕成词组。其文或峭 险、或澹宕、或估倔、或流利，诸法备尽，可谓极文之变态。”@真可谓 “起伏照应，承接转换，自神明变化于其中”@。 《天问》文章之体裁，无论其内容还是形式方面，比较其他文学作品，总是别具一格 ，尤其有问而无答，和其他问答 体判然有别，是十分奇诡的。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