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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法律的确定性及其实现 董华王晓艳 自古以来，法律的确定性就是众多法哲学家、思想家们讨论的话题，并被认为是法的基本 的乃至首要的特征或功能。早在18世纪，哈特维克勋爵就指出：“确定性是和谐之母，因而法 律的目的就在于确定性”。①马克思也曾断言：“法律是肯定的、明确的、普遍的规范。”②在我 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今天，笔者认为，法律的确定性仍然应被赋予核心的地位，因为它 是法治的根本体现。尽管法律存在“唯一正确的答案”之观点在今日遭到众多质疑，但作为司 法实务工作者，力求法律的确定性，特别是司法过程中法律的确定性，以让民众感受司法的公 平和正义，始终应是每一名法官不懈的追求。为此，笔者不揣浅陋撰写本文，试图对什么是法 律的确定性以及如何实现法律的确定性等问题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加以探讨。 一、法律确定性的概念及其重要意义 (一)法律确定性的概念 或许因为“确定性”一词的含义不言自明，或许因为其含义过于深邃，所以长久以来在学者 对法律确定性所展开的讨论中，大都侧重于其内涵和表现形式，而未对什么是法律的确定性给 出一个简单明了的定义。当代有学者作出这样论述：“法律确定性是所有法律制度追求的基本 目标之一。通过评价相似的个案或者通过法官的司法意见所确定的法律规范，其作用不仅在 于为具体案件提供公正判决，还特别追求传达一种有关法律确定性的感觉。”“法律确定性需要 法律规范的存在及其实施具有可预见性。一方面，法律规范必须明确规定特定情形的法律后 果；另一方面，必须确保法律以一种具有可预见性的方式实施。”③还有学者认为：“法的确定 性是由法的外在确定性和法的内在确定性所构成。法的外在确定性指法为社会生活提供稳定 性、一致性、连续性、可预知性等，即为人类提供秩序化的、有序性的社会生活。法的内在确定 性指法自身的确定性，包括法作为社会规范以明确性、普遍性和强制性为特征，以及法以行为 为对象。”④ 笔者认为，法律的确定性一方面指法律规范表述应当清晰、明确，并保持稳定，即立法上的 确定性；另一方面主要指法律适用方面的可预测性和统一性，即司法上的确定性。后者又体现 为以下几方面：二是现有的法律规范应当在司法中得到切实的贯彻执行，即有法必依、执法必 严、违法必纠。二是相同或相似的案件应得到相同或相似的判决，即司法的统一。正如有的学 者指出的：“根据惯常的用法，确定性可能意味着存在对于法律问题唯一正确的答案，这个答案 应该是可以复现的。换句话说，对于同样的法律问题，所有受过法律训练的人，借助于正常的 ①转引自李琦：法的确定性及其相对性——从人类生活的基本事实出发)，载于法学研究)2002年第5期，第24页。 ②马克思：《第六莱茵省议会的辩论(第一篇论文))，载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l卷(上)，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 版。第r76页。 ③[德]葛毅(b—mlel 4期，第22页。 ④李琦：法的确定性及其相对性——从人类生活的基本事实出发，载于法学研究)2002年第5期，第24页。 6．57 推理程序，最终都能够得出同样的答案。”①三是判决一经生效即具有既判力，不应随意加以 改变，即生效判决的稳定性。由于文章篇幅所限，并考虑到司法既判力本身即是一个值得独立 研究的课题，故本文仅着重从司法中法律的严格、统一适用出发研究法律的确定性，对司法既 判力问题不再做深入探讨。 (二)法律确定性的重要意义 从古希腊学者亚里士多德对“法治”的推崇，②到近代刑事古典学派创始人贝卡里亚对刑 罚确定性的首肯，⑦再到现代法律社会学大师马克斯·韦伯关于法律的可预见性对经济活动 的保障作用的论述，④无不反映出对法律确定性的重要意义和价值的充分肯定。法律的确定 性通常被认为是实行法治的实质性构成要件或内在要求，并被认为具有“为行为取向提供保 障、为法律后果的实现提供保障、维持法律制度的连续性、是私人自治的基础”⑤等功能。借 鉴这些理论成果并结合实践，笔者认为法律的确定性主要具有以下几方面的重要意义： 一是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本质要求。法律的确定性一直被视为法治的基石，甚至有 学者指出：“法律的确定性问题直接关系到法治是否可能的问题。”⑥因为“法治”的含义就是 要严格依照法律治理国家和社会，由此必然得出法律确定性的要求和结论，否则“依法”就无从 谈起。首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