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相爱.docVIP

他们曾经相爱 　　初次相见时，他正站在都柏林的街头卖艺，别的街头艺人都用一些流行歌曲来招揽听众，他却不同，他抱着一把吉他，兀自清冷弹奏，只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丝毫不关心身外的世界。 　　她是来自于捷克的移民，虽然以卖花女的形象示人。其实她一直没有放弃古典钢琴的演奏，那天，她驻足在他面前，聆听良久之后，突然问他：“你是不是曾经心碎过?所以为她写了这首悲伤的歌。” 　　一个好问题引出一段好故事，他们交谈，相识，了解，相知，组成乐队，逐渐成名，慢慢相爱……曾经在2007年轰动一时的爱尔兰影片《once》，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但有意思的是，影片主演Glen Hansard和MarketaIrgloya，后来组成一个真正的组合The SwellSeason，发专辑，巡演，并成为真正的情侣，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关系最终还是破裂了，不过仍然以搭档关系继续音乐合作。所以尽管《once》有好几种中文译名：曾经拥有，一奏倾情，一生的唯一，但我最喜欢的是：情难独奏。 　　情难独奏，琴也难独奏，看The SwellSeason的现场演出video，当弹吉他的他和弹键盘的她。深情地演奏并演唱起那首《InThese Arms》，尽管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但在他们眼神相触碰的瞬间，仍相信在音乐的世界里。情是永恒。 　　在我的一本旧摘抄本上，贴着剪裁自刊载在当年《作家》杂志封三的一组照片故事一“瞿小松和刘索拉的一天”，拍摄这组照片时，刘索拉已经发表了她那部横空出世的先锋派小说《你别无选择》，并且我认定小说中的“森森”，就是她当时的先生、中央音乐学院78级四大才子之一的瞿小松。 　　我喜欢森森的外形：“留了大鸟窝式长发的森森，头发永远不肯趴在头上，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太有音乐家气质了!尽管现在的瞿小松，头上寸草不生，光可鉴人，但代而替之的是他的胡子仍如杂草丛生，桀骜不驯。但我更欣赏森森在创作上的追求，“他需要的是比这更遥远更神秘，更超越世俗但更粗野更自然的音响。他在探索这种音响。”因为至今坚持这种探索，瞿小松被西方乐评称为“寂静大师”“无可归类的使者”。 　　那组照片故事发生在他们当时的家，一个房间，兼具饭厅、书房、琴房的功能，瞿小松挤在一张小小的折叠桌前作曲，脚边就是锅碗瓢盆。多年以后，查建英因编写《八十年代》而采访了刘索拉，她在手记中写：“访谈是半躺在她在‘七九八工厂’loft卧室里那张特大号的床上做的，床上置以木制托盘，摆满各色瓜果、小吃和饮料”，看到这儿，我蓦然想起她和瞿小松当年狭小的家。耳畔响起赵本山的调侃：“空间有了，美没了”，消失的又何止是美?! 　　再回到照片故事中去：刘索拉喊瞿小松吃饭了，没反应，提高音量，仍无动于衷，于是她只好拽来话筒喊话。饭后，刘索拉坐在钢琴前边弹边唱，一旁的瞿小松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啪”地合上琴盖。刘索拉生气了，拽过皮箱开始收拾衣物，瞿小松在一旁摊开双手，解释，劝说，最后。俩人一起冲着镜头开心地笑了。剧终。 　　这段发生自当年瞿小松和刘索拉生活中的小插曲，距今已有十几个年头，今天再着，依然生动如昔，并且还透露出当时未曾留意的小讯息：如第一帧相片里房间的一角，摆着旅行箱，好像它的主人随时准备离开当时的生活。后来俩人真分手了，不知是谁拎走了那个旅行箱；再比如，照片里的刘索拉又是拿话筒秀高音，又是坐在钢琴旁试唱，充分显示出她对声音的尝试，这种尝试持续到她去美国以后，难怪后来她被称作“人声表演艺术家”。 　　还有就是。瞿小松和刘索拉，这两个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高材生，能配合摄影师拍摄这样的照片故事，说明他们都对表演有着浓厚的兴趣，果然，在不久后，他们与电影发生了关系。 　　他们是通过音乐走进电影的世界。在张暖忻拍摄电影《青春祭》时，她将电影配乐交给了瞿小松，于是影片的音乐古朴且具透视力度，而主题歌则交给了刘索拉。小说家刘索拉那种“岩浆般的热情和真诚”、“几近变形的荒唐”给读者留下深刻的记忆，但作曲家刘索拉却将主题歌《青青的野葡萄》创作得委婉动人，再没有“不协和旋律”，而翟小松的男声演唱，出乎意料的优质，那悠扬于四野的醇厚歌声，把人带入深情的思念和追忆中去。 　　凭着《青春祭》的音乐创作，瞿小松和刘索拉获得第六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音乐奖评委会提名，这也开启了他们其后的一系列电影音乐创作。在为一部电影创作音乐的过程中，某女影星出现了，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导致了瞿小松和刘索拉的分手。虽然他们现在都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成功的事业，显赫的声名，什么也不缺了，但想起他们，我仍觉得难过。 　　他们曾经相爱，曾有过真正的琴瑟之好，她把他写进小说，他将她带进电影的世界，她谱曲他演唱，最重要的是，他们曾在一组相片里过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举手投足都是浓浓的爱意，可他们还是会分手。回首过去。他们会说什么呢? 　　也许无言。也许会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