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犯简论——以从宽量刑制度完善为视角研究.pdfVIP

恢复犯简论 恢复犯简论 ——以从宽量刑制度完善为视角 向朝阳+ 甘华银” 一、恢复犯的法律地位 “恢复犯”是一种特殊的犯罪后形态，是司法实践中经常可遇见的一种 情形：行为人在实施刑法分则所规定的犯罪(含既遂与未遂)之后，及时、 主动对被其侵害之法益进行有效恢复的行为。如盗窃后自动将财物返回原处、 故意毁损公私财物后主动进行等价赔偿、伤人后又主动将被害者及时送往救 治、危险犯自动及时消除危险等。恢复犯在本质上是对被害法益的主动恢复， 然其在理论上应如何定位、在司法中应如何定性、在量刑时应如何对待?都 下 值得认真研究和探讨。 编 刑法理论通常把以上情形归纳为一种犯罪后的态度，视为酌定从宽量刑 情节，指出在量刑时应对其区别对待；①也有学者认为，以上的犯罪后态度 应作为独立的量刑情节，受到应有重视。②基于对犯罪既遂标准的不同理解， 也有将部分以上情形视为犯罪中止之说。③犯罪后的恢复作为一种客观存在 的犯罪后形态，应受理论与实务之关注，它不仅仅是一种普通的犯罪后态度， 也不属于通说中的中止犯，自有其内在属性。应然地，恢复犯与中止犯有等 值之处，对其给予的刑事处遇应与中止犯相同。恢复行为在实质上是行为人 对其罪恶之忏悔，在法律上理应得到应有之宽恕，然现有刑法中，无法找到 对其宽恕之明确表述，从量刑角度看，恢复行为只是一种酌定情节。作为从 宽量刑情节，刑法明确规定了预备犯、中止犯、未遂犯、未成年犯、从犯、 胁从犯，以及自首和立功等法定从宽情节。对有法定从宽情节之犯罪人，法 官在量刑时应依法律之规定对其从宽处罚，法定从宽在法律上一般表述为 “可以(或应当)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然在法定从宽情节之外，还有许 多可对犯罪人从轻处罚的量刑情节，是为酌定从宽量刑情节，法官只能对其 +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理事。 ++法学硕士，四川大学刑事法律适用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①参见陈兴良著：《本体刑法学》，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769页。 ②参见马克昌主编：《刑罚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33页。 ③参见冯亚东、胡东飞：《犯罪既遂标准新论》，载《法学》2002年第9期。 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上卷) 在法定幅度内从轻处罚，不能使其享有减轻或免除处罚之处遇。在此可以看 出，法定从宽与酌定从宽之“待遇差别”，这些差别在许多情况下是合理的， 但于恢复犯等情形，这种差别就显失合理与公正。 将恢复犯同其他所有法定从宽情节加以比较，不难发现，对其实行酌定 从宽，显失公正。纵观我国量刑制度，基于行为人犯罪后之行为表现，法律 明定从宽处罚的只有自首与立功两项。立法者未赋予恢复犯法定从宽之名分， 司法者也唯有将其作为酌定情节而待之。由于法律名分不同，酌定从宽与法 定从宽在处遇上有着实质差别。法定量刑情节，是指法律明文规定其具体内 容、能够影响量刑轻重的事实情况。它既包括刑法总则规定的对各种犯罪共 同适用的情节，也包括刑法分则对特定犯罪适用的情节。通读任何一部刑法 典，只要是法定从宽，法条上都会有“应当(或可以)从轻、减轻或免除处 罚”的表述，如果缺少“减轻或免除处罚”等字眼，仅表述为“从轻处罚”， 则法定从宽就失去其应有的意义。在司法实践中，只要行为人具有法定从宽 的情节，法官在量刑时也会相应对其减轻或免除处罚。就从宽幅度而言，从 轻、减轻与免除处罚三者之间也有天壤之别，这不仅是刑罚有无、刑期长短 的差别，甚至决定着一个人的生与死。酌定量刑情节，指刑法未作明文规定， 由审判机关在量刑时灵活掌握和酌情适用的情节。这类情节只能在法定幅度 内从重或从轻处罚，禁止用于加重或减轻处罚。①即酌定从宽只能在法定刑 的幅度内对犯罪人酌情从轻处罚，法官无权对其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犯罪的本质是对法益的严重危害和行为人的人身危险性。法律明确规定 对犯罪者从宽处遇，要么基于其社会危害性的减小，要么因为他们的人身危 险眭减弱。将恢复犯等视为普通的犯罪后态度，作为酌定从宽量刑情节，是 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