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供述同种罪行不能被认定为“准自首”的反思——以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为基点研究.pdfVIP

对供述同种罪行不能被认定为“准自首”的反思 对供述同种罪行不能 被认定为“准自首的反思 ——以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为基点 胡乩生① 内容摘要：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 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将成立“准自首”的条件严格限制为“如实供 述的罪行”必须与司法机关已经掌握的罪行“属不同种罪行”。这一 规定，在刑法解释方法上属于限制性解释，在解释权限上有越权解释 之嫌，在法理上有崇尚重刑威吓主义的倾向，在司法实践中造成了实 际刑罚与罪责刑相适应原则的背离，在总体上不符合宽严相济刑事 政策的要求。作为解决对策，文中提出并论证了“将供述同罪认定 为自首，符合我国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内在要求，有利于节约司法资 源与提高效率”的观点。 关键词：准自首，刑法解释，宽严相济，司法资源 我国刑法中设立的自首制度，在贯彻国家宽严相济刑事政策方 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也是体现国家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重要载体之 一。在刑事司法实务中，能否准确认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自首情 节对于实现罪责刑相适应的刑法原则、体现司法公正无疑具有重要 ①胡乩生，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检察院。 ·787· 刑事政策与和谐社会构建论文集 意义。由于刑事案件中自首的具体情形复杂多样，为了便于全国司 法机关统一裁量认定标准，正确适用刑法有关自首的规定，最高人民 法院于1998年4月17日制定发布了《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 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下文简称之为《自首解释》)。《自首解 释》明确、细化了对自首、立功等刑罚裁量情节的认定原则和判断标 准，自发布施行以来，在司法实务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然而，《自首解释》中对“准自首”①的成立条件限制为“如实供 述”的罪行必须是与司法机关已掌握的罪行“属不同种罪行”。笔者 以为，这一规定对“准自首”的成立限制的过于严苛，有违刑法自首 制度的本意，而且在当前强调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时代背景下， 这种剥夺同罪自首的裁量标准更凸显不当。 一、《自首解释》的规定缩小了刑法条文应有含义的范围，有越 权解释之嫌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二款：“被采取强制措施 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 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 《自首解释》第二条：“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二款的规定，被采 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已宣判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 关尚未掌握的罪行，与司法机关已掌握的或者判决确定的罪行属不 同种罪行的，以自首论。” 通过以上两段文字对比，可以看出，二者间的关键区别就在于 《自首解释》将《刑法》中规定的“其他罪行”限制性的界定为“其他 不同种罪行”。 ①所谓“准自首”，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二款所规定的一种自 首情形：“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 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这种情况下的自首，由于行为人已经身处于国家司 法强制力的控制之下，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主动投案型自首，故学理上将之称为“准自 首”。 ·788- 对供述同种罪行不能被认定为“准自首”的反思 将“其他罪行”解释为“其他不同种罪行”，显然缩小了《刑法》 规定的“准自首”成立范围。因为从刑法理论来看，所谓罪行，是指 犯罪行为。刑法所关注的、值得运用刑罚规范予以调整的，也仅仅是 一个个的犯罪行为。因而在刑法学语境下，“罪行”就是“犯罪行 为”，“其他罪行”也当然就是“其他的犯罪行为”，这一点应当没有疑 义。换言之，刑法关注的是一个个的犯罪行为，并非犯罪的种类。而 所谓犯罪之种类，笔者理解，其意义在于依据一定的分类方法，对犯 罪行为所作的类型化的归纳、划分。分类的方式方法不同，犯罪种类 也就各不相同。比如说常见的就有：暴力犯罪、经济犯罪、职务犯罪、 少年犯罪、女性犯罪、毒品犯罪等等；当然还可以按照犯罪所触犯的 刑法罪名进行划分，比如说盗窃罪、贪污罪、伤害罪等等。但无论是 采用何种划分方法，既然是将犯罪进行分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