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国家及其财产管辖豁免公约》最新进展与争议研究.pdf

2008伞国博上生学术论坛(国际法)论文集 《联合国国家及其财产管辖豁免公约》最新进展与争议 口张薇· 内容摘要 《联合国国家及其财产管辖豁免公约》仅仅折衷了“绝对豁免主义”和“限制豁免 主义’’，在许多问题的立场上是摇摆而模糊的。公约中的“商业交易”、‘‘雇用合同”、“人身伤害和 财产损害”、“仲裁协定的效果”以及“在法院诉讼中免予强制措施的国家豁免”和“缺席判决”的规 定，给将来的理解和实践留下较大的空间．因而公约将来的适用无论在实体权利还是程序事项上 都将给缔约国的理论和实践带来影响和冲击。中国应当在根据公约完善我国法律的同时，谨慎地 批准该公约。 2004年12月，第59届联大通过了《联合国家及其财产管辖豁免公约》(以下简称《公约》)。 从1977年国际法委员会提出立法建议，到1991年《国家及其财产的管辖豁免条款草案》(以下 简称《条款》)的出台，再到《公约》的通过，27年的历程终于结束。《公约》在2007年1月 17日之前开放给所有国家签署，并自第三十份批准书、接受书、核准书或加入书交存联合国秘 书长之日后第三十天生效。虽然《公约》是国际社会对国家豁免问题达成的妥协的法律文件，似 乎应当被广泛的接受。但是事实上，截至2008年3月26日，仅仅有28个国家签署了该公约， 而提交了批准书的仅有澳大利Ⅱ、挪威、葡萄牙和罗马尼距4个国家，①《公约》至今并未生效。 由此可见，各个国家是以相当谨慎的态度来签署和批准公约。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国家豁免 问题仍然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另一方面，《公约》力图平衡多种利益关系的做法，最终影响了各 国对公约的理解和接受。 一、公约对国家和财产豁免问题的基本立场 从《公约》对豁免问题的基本立场看，国内部分学者都将《公约》定性为绝对豁免主义的终 结或否定，或者是认为确立了限制豁免主义的原则。事实上，笔者认为《公约》对这个问题立场 是妥协而模糊的。一方面，《公约》顾及绝对豁免主义是几个世纪以来一项习惯国际法规则，因 此序言开宗明义地提及“考虑到国家及其财产的管辖豁免为一项普遍接受的习惯国际法原则”。另 一方面，《公约》第五条则明确规定，“一国本身及其财产遵照本公约的规定在另一国法院享有管 辖豁免”。“这一规定在以条约的方式确认国家及其财产享有管辖豁免这一公认的习惯国际法原则 的同时，又强调‘遵照本公约的规定’享有管辖豁免”。圆． 但是接下来，《公约》第三部分却采用了排除法，确定了“不得援引国家豁免的诉讼”，列举“商 业交易”(第10条)、“雇用合同”(第1l条)、“人身伤害和财产伤害”(第12条)、“财产的 所有、占有和使用”(第13条)、“知识产权和工业产权”(第14条)、“参加公司或其他集体机 ‘华东政法大学国际法博+研究生，淮阴师范学院法律系讲师，研究方向：国际法。 o邵沙平主编：国际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52页。 281 国际公法专题五：中国和平发展与国际法 构”(第15条)、“国家拥有或经营的船舶”(第16条)、“仲裁协定的效果”(第17条)八种国 家不得援引管辖豁免的情况。此外，《公约》的第7条、第8条规定在国家主动提起诉讼或采取 与案件实体有关的步骤的情况下也不能援引国家豁免。 《公约》列举的绝对豁免主义的“例外”，囊括了目前国际法层面上对国家豁免限制的大部分 内容。就这一特征而言，无论从基本手法还是从实际内容上，都与推崇有限豁免主义的1972年 《欧洲国家豁免公约》如出一辙。@但是， 《公约》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和 诉求，在对一定程度上对扩大限制豁免主义适用的趋势进行了限制，其序言“申明习惯国际法的 规则仍然适用于本公约没有规定的事项”。总的来说， 《公约》并没有明确确立限制豁免主义的 原则，但是又明确列出了国家不得援引管辖豁免的情况，同样也不是完全的绝对豁免主义，笔者 认为可以称之为“折衷豁免主义”。 二、‘公约对国家和财产豁免问题的实体性争议 《公约》最终能够通过，是在相关规定和具体的概念表述上采取了折衷的立场和模糊的概念。 尤其是《公约》对“商业交易”、“雇用合同”、“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害”、“仲裁协定的效果”等“豁免 例外”的规定较为原则，措辞较为含糊，使《公约》的适用产生较多争议。 (一)商业交易 《公约》第10条将商业交易排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