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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语境下的语言狂欢 　　摘要　新时期文学的转型可以说基本上是伴随着中国对西方后现代思想的引进和接受而开始的。而这一新时期文学中的变异语言，是后现代主义拼贴手法在文学语言层面的具体表现。它的表层显示出作家思维的灵活性和随意性，它的底层则表现了作家创作上的自主性和创造性。变异语言通过拼贴的狂欢，自身构成一个自为的世界，表明了中国当代作家越来越强的创造意志和自我意识的文化特征。 　　关键词　变异语言；后现代主义；拼贴；创造 　　 　　中国新时期文学，尤其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转型开始，在文学语言领域中呈现出奇语喧哗的狂欢色彩。其中，最为突出的现象就是出现了大量的超常规的变异语言，主要形式有反常搭配、反常联合、反常比喻等。对于这些语言现象，主流的研究多是从形式主义的“陌生化”理论出发去肯定其独特的美学价值。但回溯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历程，因此，笔者从后现代主义角度重新审视这一命题，认为这些变异语言，主要是后现代主义思潮对中国新时期文学影响的结果，是后现代主义拼贴手法在文学语言层面的具体运用。 　　变异语言在中国新时期文学中较多地出现，应该是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必然的文化选择，而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正是促成这一现象的重要原因。后现代作为一场当代世界性的主流文化思潮，具有极为广泛的涵盖性；而新时期的中国，在全球化的现代进程中，也把后现代主义作为思想流派一一介绍进来，并由此开始了与后现代主义的对话。同时，在这一时期，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中国学界自身也兴起了思想解放之风，产生了强烈的改革创新意识。其所表现出来的对传统的价值观念和一元独断模式的突破与背离，也与后现代主义的“不满现状，不屈服于权威和专制，不对既定制度发出赞叹，不对已有成规加以沿袭，不事逢迎，专事反叛，冲破旧范式，不断创新”的思想内核相契合，因此中国当代部分作家自觉对后现代主义作了主体建构性的接受和认同。这样，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逐渐在中国文学领域悄然兴起，中国的新时期文学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不少后现代主义因素，产生了许多谱系繁杂和形式多样的“类后现代主义”文本，诸如“先锋小说”、“实验小说”、“新历史小说”、“新都市小说”、“晚生代小说”等。它们虽没有达到西方后现代那种地步，但也具有鲜明的后现代特点。而这一切就构成了变异语言赖以依存的社会环境和文化基础。 　　从本质上看，后现代主义是对现代文化哲学和精神价值取向进行批判和解构的一种哲学思维方式和态度。它的矛头指向传统哲学中的教条主义、形式主义、经验主义，其基本精神就是放弃现代性的基本前提及其规范内容，破坏现代主义精心建立起来的各种规则，拒绝现代主义的形式限定原则，对一切秩序和结构进行消解。因此，它从一开始就有意逃离和解构加于自我的种种制度和法则，无论形式还是内容，都表现出鲜明的解构性。 　　后现代主义的这种解构性，反映在文学艺术上，表现较为突出的是拼贴手法的运用。拼贴是后现代主义的一种艺术思维原则，在文学艺术上，后现代主义最具有颠覆性的行为就是“拼贴”。拼贴作为一种表现手法，打破了时间的前后、空间的顺序、因果的关系、逻辑的连贯，完全按照偶然的组合，随心所欲的交换，东拼西凑的对接，把似乎毫不相干的片断构成相互关联的统一体。拼贴本质上正是在于否定完整、连贯的传统标准。由此拼贴作为一种后现代文学艺术的表现手法被广泛采用于后现代主义文学艺术中。拼贴原则于是成为后现代作家们进行文学艺术创作的中心原则，成为后现代文学艺术的创作核心。所以后现代作家巴塞尔姆在《纽约客》杂志公开指出：拼贴原则是20世纪一切艺术手段的中心。 　　近几十年来，许多后现代作家就从主题归纳、叙事结构和语言表达等方面对拼贴进行了种种实践，去揭示后现代性的新的价值取向。其中，在语言上的拼贴实践更是得到重视。可以说，新时期文学文本中的变异语言正是这种拼贴实践的具体体现。 　　一方面，后现代主义本身十分关注语言，认为，世界是由语言构成的，世界本身有语言的结构。语言不是人表达意义的工具，它有其自身的体系。每一件已知的事物都是由语言来中介着的，所谓事实、真理只是语言上的。人与语言的关系发生了彻底地改变，人不再被看成是语言的中心，语言不再受控制，不是“我说语言”，而是“语言说我”。因此，后现代主义倡导以语言为中心的创作方法，从而对语言的新见解、新的运用也就成为后现代作家所创造的另一种艺术形式。 　　另一方面，中国新时期文学中的“类后现代主义”文本，其叙事中心就是语言。作家们在语言操作上几乎都倾注了他们最大的热情，自然地，这也使他们的智慧与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可以说，语言是整个“类后现代主义”文本革新实验的一个前提，因为一旦离开了对语言的关注，所谓的“类后现代主义”文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根基。所以，“类后现代主义”文本叙事可以没有主题，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