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怡雯散文的感性与知性-厦门大学学术典藏库.PDFVIP

2004年第4期 台湾研究集刊 No.4 2004 （总第86期） TAIWAN RESEARCH QUARTERLY General No.86 钟怡雯散文的感性与知性 ——兼谈台湾女性文学 徐 学 [摘 要] 20世纪8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文学潮流蓬勃兴起，到90年代有了进一步的发 展，在散文创作中的一个特点即“感性”与“知性”的交融。本文具体分析了台湾女作家钟怡 雯散文创作中感性与知性的呈现与交融，并将其置于台湾女性文学历史中加以考察，从中找出 当今女性创作的新特点。 [关键词] 钟怡雯 女性散文 感性 知性 一 感性与知性是散文创作中必须兼顾的两翼，在现代散文创作中，它越来越为散文作家与评 论家所关注。 感性，指的是敏锐和丰富的感官经验，一篇感性十足的散文，会引领读者的想像，使之如 见其景，如临其境，如历其事，感性绝佳的散文作者甚至在视觉之外，还能够调动读者听觉、 嗅觉、味觉、触觉。 知性，指的是对感官知觉加以综合、提炼的综合思考能力，在散文创作中，它表现为知识 的融汇，精警的议论和开阔的思考。 简而言之，感性是情感，情绪和激情的活动，知性是分析思考和转化的能力与观照，从创 作发生学上看，是感性在前，知性在后；就散文审美的内在机制而言，则知性为骨骼，感性为 血肉，知性需要充分的感性来支持，在知性的骨架上应不忘着意经营富足的意象。[1] 就中国女性文学而言，长期以来，因为女子地位的低下和生活的封闭，造成了女性文学创 作中一种哀怨愁惘的传统，在漫长的中国等级社会中，不论是痛惜红颜薄命的才女，还是“娇 多无事作凄凉”的贵妇，乃至广大的底层妇女（有各地凄婉的山歌民歌为证），女性作者总是无 法摆脱“闺阁哀怨”的。中国古典文学本来有“凄怆感伤”的美学因子，“伤春”、“悲秋”、“强 说愁”的审美特征在男性作家的笔下也是屡见不鲜的。但是，这一事实并不足以否定这样的现 象：在男性本位尤其是礼教盛行的传统中国社会环境中，感伤哀怨的情感一直占据和侵蚀着广 大女性，歌吟愁苦凄清的诗词歌赋也最为广大女子所欣赏和仿效，因为它们最能引起她们深深 的共鸣。当一个女性“足不逾闺阁，见不出乡郊”，囿于小天地中，生命没有了燃烧的激情，仅 剩下一点呻吟哭泣的微弱之力，发出哀怨之声，也是值得同情的。在暗夜如磐的年代，我们又 能要求她们有什么超越时代的壮举吗？ 哀怨，长久以来盘踞着中国女性的心灵。因此，翻开近代以来的女性散文，我们可以见到 作者单位：厦门大学台湾研究中心 ·108 · 许许多多的“断肠”，“销魂”；至于“啼”、“哭”、“病”、“憔悴”、“凄切”、“凄凉”，更是俯拾 即是。 这种“闺阁哀怨” 造成了文学创作中感性与理性的不平衡。表现是多感伤而少思考，多抒 情而少见地。 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思潮在台湾日渐抬头，女性团体更加活跃，女性的声音更 加强烈，女人对政治文化以及社会各个层面的参与更为广泛深入。在这种情势的推动下，女性 主义文学也更加蓬勃，呈现出与此前女性文学极为不同的新风貌。钟怡雯的散文就是这一文学 潮流中的一朵浪花。本文以此为样本，从感性和知性两个方面加以分析，尝试从中观察当今女 性创作的某些特点。 钟怡雯，1969年出生于马来西亚，19岁到台北，从中文系本科一直读到文学博士，毕业后 在台湾多所大学任教。 在文学世界中，她钟情于散文，不仅主编散文选，写散文研究专著，更是出色的散文作者， 著有《河宴》、《垂钓睡眠》、《听说》等散文集，她的散文不但在台湾也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获 得大奖，仅 1997年，她就获得台湾最为人瞩目的中国时报和联合报的文学奖，同时也获得梁实 秋散文奖，星洲日报文学奖和华航旅行文学奖。著名作家、学者余光中、痖弦、柯庆明、李瑞 腾对她的散文创作成绩都有好评。[2] 在台湾或者海外，钟怡雯从来不是一个女性主义活动的积极参与者，从散文的文本上看， 钟怡雯与女性主义（或女权主义）似乎也是相去甚远，在她的散文中，不见那种出于自卫或者 自强的咄咄逼人，也没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