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河西燕子砭.docVIP

河东河西燕子砭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双休日，闲暇无事。我驱车带着儿子到燕子砭玩。 燕子砭北接秦岭，南望巴蜀，西邻陇南，东连天汉。物产富庶，工贸繁荣，是宁强县最大的集贸市场，宝成铁路沿江而去，广阳公路穿境而过。嘉陵江缓缓流淌，把小镇一分为二。 用“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来形容燕子砭的历史演变，是最恰当不过的。江东的新街原来是荒凉的河滩，五十年代宝成铁路建成后在此设立一个小站，六十年代八一铜矿在此落户，特别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带动了商贸的发展，一个新型的现代市镇在此形成。 我去的这天正是逢集，新街上街道宽阔，楼房林立，商铺相连，行人接踵，车辆相随。我拉着儿子从主要街道穿过，无一例外是一些布艺时装，美容美发，餐饮火锅，日用百杂。并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倒是街头一个奇石店引起我的注意，我进去一一浏览，店主相貌魁梧，极善言辞，见我在细细欣赏他的奇石，就给我吹嘘，燕子砭是我国继云南，新疆之后的第三大奇石产地。XX年中国送往XX国参展作品获得XX奖。又拿起一块石头给我讲解燕子砭奇石鉴别的五大要素：形状，图案，纹理，色泽，质地。我听的似懂非懂，晕晕乎乎。他又递给我一枝云烟继续神侃，说燕子砭奇石是有来历的。我就接过去说：相传唐代画家吴道子由陕入川，翻越秦岭，在兴州雇船沿嘉陵江而下，不幸在燕子砭一阵狂风把把画家的画吹落江中，画家就在河滩石头上晒画，从此燕子砭嘉陵江河道的石头个个色彩艳丽，纹理斑斓，奇美如画。店主听到这里，打住话题，把一口缓缓吸进腹腔，瞅着我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说，偶尔得知，偶尔得知。店里的石头价格不菲，都是几十几百甚至上千，倒是儿子理解我，选了一个二十元的卵形小石子，才为我解围，不然抽了人家的烟，听了人家的宣讲，耽误人家时间，不买东西对不住人家。 一条渡船把新街和老街连在一起。隔江而望，河滩靠近河水的地方生长着一片低矮的柳树幼林，及腰深，河风吹过，柳苗顺风摇曳，柔美婆娑。正午的阳光照射在柳叶上，熠熠放光。村庄附近是一块高大的竹林，青翠欲滴的竹叶微微倾斜的趔入河堤，曼舞着绿色得畅想曲。再往远眺，则是位于嘉陵江和康宁河交汇处的老街，只见他坐落在略高于河滩的半坡上，静静地躺在青山的环抱中。 渡船在江中缓缓划过，江水不大也不是很深。船上多是背篓提筐的山人，用略带川味的陕音说一些柴米油盐的闲话，相互比对着买来的家用物品，言谈之中洋溢着农家的安详与满足。 船停靠在一块亿万年巨石的天然码头上。弃船上岸，走过一段在江边岩石上穿凿的小路，穿过一片浓荫的杨柳树林，就步入老街。老街长约两百多米，街道狭窄，宽不足丈，杂货铺、干果行、布匹庄、小饭馆分布其间。依山傍水而建，靠山一面房舍缘山爬去，犹如一条长龙；临水一面瓦屋凭水悬空，是一根根木柱撑起的吊角楼。老街瓦顶黛黑，尽显沧桑岁月；雕花板壁为墙，独具民居风格。古镇上有碧树扶疏，下有绿水长流，与大自然和谐得那么得当，那么妥帖。 我领着儿子从仄仄的街道走过，不时抬头看看低矮的房檐，生怕有屋瓦掉下。抑或远离倾斜的木板房，担心就在我们经过时颓然倒下。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是那么安详，就像那几个人户门口从江边捡回的卵石，早已经被岁月磨光。儿子很顽劣，看到人户家门口那些用来当做座位的卵石，一声惊叫，扑上去，两手摁住，跳了几下，然后翻身坐上，任凭我如何呵斥，就是不走。有几个长者过来对我说：“甭吓唬娃娃，让他坐一会，不会受凉的。那些石头，坐了几辈子人了，夏天坐着降温消火。”我说冬天呢，长者说，“用草垫子一盖，照样坐。”这我相信，这些石头，已经没有棱角，光滑如脂，几代人坐下来，一定是通人性的。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茶馆。很小，只有三四个茶座。我和儿子进去，也无人搭理。有一个座位围了一圈人在推牌九。我就在旁边看，赌注很小，就是那种五元十元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在此市井之中，偶尔玩玩，为何不是一种享受呢？我就给儿子买了一瓶水蜜桃，选了一个座位让他坐着喝。 我就去搭讪问谁是庄家，坐在北首的一个中年胖子，一边码牌，一边把口中的烟蒂吐在地上，踩了两脚，抬起浑浊的眼睛说：你是哪里的，问啥，要来就来。我刚进门时就看好了方位。我属马，正值午时，时序仲春，宜东方，而东首的坐是一位老人，脸色红润。尽管他是输家，但神态安详，从容自若。我就走到老人的背后，对庄家说：“以长为尊，我随这位老人怎样？”胖子说：“甭说闲话，快下注，我要起牌了。”老人转身对我说：“我今天输了哟。”我对老人说：“老伯，午时转运，多押一些。”几庄下来，胖子的钱在减少，我和老伯的钱在增多，我对老伯说：“老人家，适可而止，该吃饭了。”老人起身，我随后，走在街上，老伯问我：“你是牌场高手，咋算到要赢？”我说：“月缺而圆，久输必赢。”老人边走边点钱，说把输的赢回来，还长了一百多元，问我赢了多少，我说：托你老人家的洪福，该也有百十元吧。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