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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的回想 界翻出夹在钱包里的一小沓照片，阿然傻傻的笑映在有点泛黄的大头贴上，第一张。就像拆着一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界一面要小心翼翼着手头，一面又要小心翼翼的拆开那些有关阿然的回忆。 映像里，没有几个女孩会比阿然更喜欢苹果了。还高中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她的手上或者桌角，有一只或者青到发脆，或者红到烂熟的苹果。很久很久以前，界本也想保持每天吃一个苹果的好习惯，可往往是看见阿然的苹果，才在唾液酶的作用下，跑去十字路口的水果店称上几斤，却始终吃不出那种引诱他去买的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界都清楚的相信，阿然也只是把苹果当成一个很好的习惯，并极尽全力的保持着。 阿然是界高一入学时的班级第一，这是界给阿然起了“人才”的外号的一个原因，却不是主要的。界这样称呼阿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她那种不达目标手不撒手的死命学习劲给镇住。 有人说，女生的学习成绩不比男生，越长大越体现。界觉得说这话的人，大抵是出于对女生的嫉妒，或是想得到男生的声援。界从幼儿园到小学，直至高中，班里的第一，总被一个或是扎着马尾，或是乖乖学生头的女孩，笑盈盈地霸占着。 对高中的第一次月考，界还是很清晰的记得。不是因为自己当时怎么样，而是阿然摔了很大一个跟头，疼到甚至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和信心站起来，回到原来那个触手可及，却虚不可见的NO.1。似乎也是阿然头上那个关于第一的光环渐渐隐去时，界才开始真正地记起了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一直把成绩看得很重，有时超过一切。同样一张密密麻麻布满叉叉杠杠的试卷，界只会皱皱眉头，撇撇嘴，心疼个两三分钟，苦恼于老爸那边的解释；而阿然，必定已经抽着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打湿试卷。 如果当时有个人接到阿然的电话，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一阵响亮的啼哭，如果接电话的是界，他不会搜肠刮肚整一些毫无作用安慰的句子，而是安静的听着阿然渐渐淡去的哭腔，说上一句“拉到了这次就”。 文理分班后，界无缘无故的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他很想不通自己的小个子是让那个姓朱的班主任怎样不爽。庆幸的是，最后几排里有时而飘来的清香，阿然会在不远的地方，认真地嚼着一只苹果。 高中的第二个班级里，界的数学几乎成了他与女生沟通的明码，仔细一想，跟阿然变得无话不说的过程里，充斥满了数字和线条。 阿然经常会在下课，无精打采地拿着一支笔，来到界面前坐下，简单的复述一遍题，草草地画个图，像个受挫的大公鸡；而界总是美滋滋的笑着说着，没有任何恶意的朝阿然显摆着虽然字迹很丑，但却完整的解题过程。 “为什么我就想不起呢，”阿然有点无奈和恼火的砸吧砸吧嘴，“你说的方法，我都会啊！” 界好像是深沉惯了，连说话都带着老人腔：“每个人都会有适合自己的一套，无论做题还是生活，你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切，”阿然不屑地白了界一眼，“全是废话。” 很多年以后，阿然和界都上了大学，一天晚上，界接到了阿然的电话，“我以前一直都不相信什么纯洁的男女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你，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没有密秘，毫无掩藏，我现在相信一个叫做‘蓝颜’的名词了。” 界记得还是一个晚上，临近阿然生日的晚上，肖梓把他叫出来，拉到厕所旁边，肖梓帅气的脸庞在灯光底下若影若现，棱角分明的轮廓，利落英气的眉毛，嘴角让人琢磨不定的笑意，“你知不知道安然什么时候生日？” 可最后，生日的晚上，界没有看见肖梓，却帮了另一个朋友送礼物给阿然。 那个男生叫淳熙很阳光，笑起来很好看，像一个界说不出名字的韩国明星。界经常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掺和进一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同样的话从不同的嘴里复述着不同的重点，他就这样接受着挺着，扮演着双面人。 最后，界和淳熙在昏黄的路灯底下，那香樟影子铺满的楼前，提着礼物，追着阿然。界突然就想到“萧何月下追韩信”，并且邪恶的联系着同志之说。 阿然还是没肯要那个礼物，固执的让人想发火，却无可奈何的叹口大气。界去到淳熙的寝室里，想要开导或是安慰安慰，看见他一个人呆呆的躺在下铺的床上，白色的灯光把他的脸映衬成一种病态的白，嘴里喃喃道：“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的!”界甚至会想到下一秒，淳熙会突然跳起，扑到界的身上：“明明说好的啊！”可是，那终究是电影里的场景，男生是一种很情绪化的动物，他们的情绪很容易换，无论是心情的情，还是爱情的情。 高二的分班，好像打乱了一切。界分到了四层楼道口的四班，阿然依旧吃着苹果路过界的教室走进三班，淳熙在楼下的五班，肖梓不知道在哪个理科班的教室里发着呆。然后，淳熙还是带着一脸阳光迷人的笑走离了阿然的身边，走去别人的心坎。也许该怪阿然当初没有应了他，也许又该庆幸，阿然那晚狠下心的固执。界偶尔还遇见过肖梓，每次遇见肖梓，界总是叹息着想到阿然，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