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多重权力概念看东亚区域治理-厦门大学学术典藏库.PDF

《东南学术》2006年第 1期 从多重权力概念看东亚区域治理 夏 路 : 学术界对区域 理的研究多从制度角度出发, 忽视了 权力的作用。与此同时, 传统权 力概念在理解区域 理时也存在一定的缺陷。本文从巴尼特与杜瓦尔的 多重权力概念出发, 对权 力概念进行重新界定。通过 社会关系类别和 社会关系特性两 个分析维度, 将权力分为强制性、制 度性、构造性、产生性四种类型, 并分析这四种权力形态在东亚区域 理中的不同表现及作用, 由此论 证 权力才是理解东亚区域 理的关键。 : 权力; 东亚; 区域 理 : D5 : A : 1008- 1569( 2006) 0 1- 0065- 07 东亚是个历史地理概念, 同时又是个象征性概念。古代东亚体系与中国联系在一起。近 代以 , 日本曾提出过大东亚共荣圈概念。冷战期间, 国际政治中似乎没有了东亚这个概 念。当历史滑过 1997年的刻度时, 东盟倡导组织了东盟 + 中日韩合作 ( 10+ 3), 13 国领导人 都承认自己是东亚国家, 由此, 东亚的概念被定义为东北亚+ 东南亚, 10+ 3机制成为了 是东亚合作的主渠道。此外, 朝鲜、蒙古和俄罗斯远东地区都属于东亚, 美国作为地理上的局 外者也成为了东亚国际关系格局中的重要影响因素, 印度、澳、新都有融入东亚的考虑。东亚 是当前世界上最具活力的地区之一, 是全球贸易的重要增长点之一。东亚国家经过共同努力, 摆脱了金融危机的阴影, 战胜了非典的冲击, 经济结构调整取得成效, 产业升级换代步伐加快, 区域合作方兴未艾, 抗御风险能力不断增强。2005 年 12 月, 首届东亚峰会将在吉隆坡举 行, 东亚区域治理倍受世人关注。 学术界通常将治理定义为制度性的调节和行为体之间的合作, 以此寻求期望的结 ① ② 果, 或定义为正式或非正式的指导并限制一个团体集体行动的程序和机制 这些定义多 关注治理中制度性的合作、共同利益的调解, ③而忽视了权力在其中的作用。制度概念 只是治理中的一个方面, 权力才是理解治理的基点与关键。但是, 传统权力概念在理解治 理范畴时存在一定的缺陷。现实主义认为, 权力即是一个行为者控制其他行为者去做他们不 ④ 想做的事。出于对此概念的偏好, 现实主义不仅忽视了国际政治中权力的其他形式, 也不能 很好地理解行为者在把握其命运过程中能力的差别。自由主义学派、新自由主义学派、建构主 : 夏路, 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教师,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专业博士研究生。. 65 《东南学术》2006年第 1期 义学派对权力提出了不同于现实主义的学理理解。他们认为许多重要的国际实践并不能完全 由权力 解释, 国际间民主、国内利益的整合、自由主义的价值、经济的相互依存, 以及国际制 度等才能为国际实践提供更完备的解释。但是, 这些学派在着重批判现实主义的权力的同时, 没能很好地对原有的权力概念进行替代性的界定, 忽视了权力应如何界定、如何运行等问题, 妨碍了我们对一系列问题的理解。现实主义过分简单化, 有时是危险的, 而自由主义同样 难以成为一种有效的分析范式, ⑤建构主义虽然注意到了从主体间的社会关系和互动中观察 权力, 但缺少对权力的概念化分析框架。 本文试从迈克巴尼特 (M ichael Barnett)和雷蒙德杜瓦尔( Ra mond Duvall) 的多重权 力概念出发, 对权力概念进行重新界定, 并以此为视角分析各种权力形式在东亚区域治理中 的不同表现, 进而提出权力(而非制度)才是理解区域治理的关键。 一、多重权力概念的界定 米歇尔巴尼特(M ichaelBarnett)和 雷蒙德杜法尔( R a mond Duvall)认为, 传统的权力 概念存在诸多不足, 应该对权力采取多重概念的界定, 由此构建一个概念性的框架, 对权力 的不同形式给予更多的有力的关注。权力即是各种影响的产物, 这些影响存在于社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