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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書的人文精神 清華大學中文系 楊儒賓 詩書的人文精神 壹、革命說：認為殷商的上帝意識被馬基維 利氏的人文精神所取代。 貳、進化說：認為殷周間的天人關係是連續 性的，但西周的人文精神是合理的發 展。 參、辯證的發展說：認為周初的人文精神是 殷商天道觀的深化，其人文蘊含了宗教 的意識。 壹、革命說： 認為殷商的上帝意識被馬基 維利氏的人文精神所取代。 一、孫作雲： 商周兩代，時間相續，而對於上帝觀 念，如此不同，一定是因為這兩個 社會的性質不同。在新社會裡，由 於進步的生產關係解放了生產力， 人的重要性被重視了，所以天神信 仰便逐漸退卻。 二、郭沫若： 周人滅殷以後，只是從政策上繼承殷人 關於天的思想，自己卻對天取懷疑態 度，因而提出了「敬德」的思想。客觀 上要利用天做統治工具，主觀上卻強調 著人力，以天道為愚民的政策，以德政 為操持這政策的機柄，這的確是周人所 發明出來的新的思想。 貳、進化說： 認為殷周間的天人關係是連 續性的，但西周的人文精神 是合理的發展。 一、侯外廬： 周人對殷人宗教思想的變革在於把一元神改變 為二元神，也就是說周人把殷人的祖宗神改良 為一般的主宰之神，另以自己的祖宗神與之相 配，形成了天神與祖宗神的二元。德是先王能 配上帝的理由，也是受命於天的理由。周人的 這種二元神的宗教思想，社會的屬性增高了， 自然的屬性退居於次要的地位，同時在意識上 作出了能動性的道德規範。周人雖然一切都以 天命為出發點，但強調盡人事，不像殷人那樣 完全聽命於祖宗神的主宰。 二、任繼愈： (1)、天神的意旨是可以認識的，它只保佑有 德的君主。因此，周人為了取代殷人的統 治而製造了一套理論依據，認為「天命靡 常」、「天不可信」、「天威非忱」。這 些言論並不意味著周人已經有了懷疑天的 思想，而只是表明在周人的心目中，天神 作為政治與道德的立法者，它的意旨有著 確定的內容，如果統治者不順從天意而胡 作非為，就不可能指望得到天神的保佑。 二、任繼愈： (2)、殷人的祖先崇拜著重於自然血緣的意義，周人 著重的是政治與道德的意義。周人所表彰的道德 都是從宗法制度中派生出來的行為規範，既然宗 法制度發展成為國家機構和政治制度的基本體 制，表彰這些行為規範實際上是起到了鞏固政權 的作用，周人的祖宗神不僅是能夠服侍天神的具 有顯赫地位和極大權力的神靈，而且是自覺地維 護宗法奴隸制的模範，值得後世子孫永遠效法。 因此，周人也把自己的祖宗神理性化了，把他們 想像成天神的忠實代理人。 二、任繼愈： (3)、周人根據這種新的崇拜和祖先崇拜的宗教思 想，提出了一種「以德配天」的神權理論。這種 神權理論雖然也是認為君主的權力來自天神，但 是和殷人的那種粗糙的神權理論相比，卻有很大 的不同。周人認為，君主不僅是憑藉著世代襲取 了最高祭司的特權從天神那裡取得統治權力的， 主要是由於他們具有高度的道德修養，能夠作天 神的忠實代理人，自覺地維護宗法奴隸制的根本 利益。天神不僅把疆土臣民委託給君主來統治， 而且時刻監視著君主是否有玩忽職守的失德的表 現。 參、辯證的發展說： 認為周初的人文精神是殷商 天道觀的深化，其人文蘊含 宗教的意識。 一、陳榮捷： 中國哲學史的特色，一言以蔽之，可以說 是人文主義，但此種人文主義並不否認或 忽略超越力量，而是主張天人可以合一。 在這意義之下，早在中國思想肇端之初， 人文主義已是居主流地位的思潮。人文主 義並非憑空玄思而來，而是歷史與社會的 遷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