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湖北王村丧葬仪式为例Authors胡艳华Citation2012京都大学.PDFVIP

Title仪式变迁与认同危机 : 以湖北王村丧葬仪式为例 Author(s)胡, 艳华 2012年度 京都大学・南京大学社会人類学若手研究者共同 ワークショップ報告論文集 = 2012年度 南京大学-京都大学 Citation Workshop, 2012 (2013): 42-48 Issue Date2013-01-21 URL /2433/186316 Right Type Article Textversionpublisher Kyoto University 仪式变迁与认同危机：以湖北王村丧葬仪式为例 胡艳华＊ 一、绪言 从传统到现代，中国农村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在传统社会，农民与国家的距离比较疏远， 双方的互动比较间接和稀少，农村的各种共同体，如家族、村落，在很大程度上是自治的， 甚至有“世外桃源”的存在；在现代农村，随着信息的流通与科技的发展，传统的“与世隔 绝”的村落已经不复存在，国家与农民的关系基本上是命令与服从的模式［口。 随着国家与农 民关系的变化，那些习以为常的、在生活中给予我们自我认同感和安全感的风俗仪式也在不 断地经历着变迁，丧葬仪式概莫能外。 对丧葬仪式的讨论一直是人类学家关注的主题之一。 特纳（Victor Turner ）曾以非洲赞 比亚的田野资料为基础，描述了恩丹布人的出生和死亡仪式，并以此来分析当地社会的象征 结构及语义学涵义，并提炼出阙限和反结构的概念，为理解非洲其他部落社会以及西方、印 度等不同文化中的仪式现象提供了参考叫格尔兹也曾研究了爪哇的葬仪，对处于急剧变迁 中的爪哇东部小镇莫佐库托社区中的一个葬礼个案做出了极具特色的深描和精彩解释，讨论 了统一的文化作用于异常的社会所产生的文化冲突现象叫 李亦园先生也曾从文化与社会因 素的不协调产生的冲突来讨论华北农村的丧葬仪式，并将此看做近代中国文化变迁的特有模 式 ［飞 人类学家之所以对不同文化的葬仪感兴趣，除了一些涉及人类本质问题的基本思考之 外，还与透过葬仪过程可窥及其社会整合程度有关，因此葬仪常与文化认同联系起来考虑。 华琛 (James Watson ）曾以中华帝国晚期丧葬仪式的一致性结构为基础来讨论“中国人”的 文化认同问题［目；另一位中国研究领域里杰出的人类学家孔迈隆（Myron Cohen ）则把与葬仪 紧密相连的“孝道”视为体现中国人认同的重要原则之一叫范可也曾通过丧葬仪式来讨论 海外华人文化认同的变迁［7 ］ 。己有的研究都是在文化的框架下讨论葬仪，多侧重于对丧葬仪 式结构及其象征意义本身的分析，很少涉及仪式变迁所导致的微观后果，而对仪式的分析最 终总是要落实到社会心理的层面，因为仪式的象征意义只对人们的心理起作用 ［ 8 ］。 马林洛夫 斯基就曾从功能主义的角度解释了丧葬仪式的心理抚慰功能一一不但使得个人精神得到完 整，同样也使整个社会得到完整［ 9 ］。 但用其来解释变迁中的丧葬仪式是有局限性的，因为仪 式的变迁本身就打破了农民日常生活的连续性，丧葬仪式的传承性和稳定性受到冲击，不可 避免的导致心理抚慰功能的弱化。我们知道，丧葬仪式对人们所具有的本体性价值是至关重 要的，他反映了人们对生与死这类问题的思考，在某种意义上是人们与自己内心世界的对话， 是一种宗教般的情感。由此本文所探讨的认同危机也是心理和文化意义上的，而不是个体身 份意义上的，而农村丧葬仪式变迁所带来的社会后果是笔者想重点关注的。 二、仪式变迁之意识形态 今天我们可能正在见证着中国仪式结构的一个急剧转变，旧有的仪式秩序正被一个由社会 主义意识形态所诱发的新的仪式秩序所取代［ ω］。 国家对仪式的处理在城市总是先行一步的， 而且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就像在城市里推行火葬人们一直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在城市里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人类学研究所。 42 仪式变迁与认同危机：以湖北王村丧葬仪式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