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台哲會年會 曾瀚儀 朱熹與戴震《中庸》解法之比較.pdfVIP

朱熹與戴震《中庸》解法之比較 曾瀚儀 東海大學哲學系博士班 cinhy1977@ 摘要 本文分述朱熹與戴震於《中庸》原文「天命之謂性」、「致中和」、 「君子之道，費而隱」之不同解法，指出兩者義理學說截然不同，各 有一貫自成條理之論法，兩者無法相容接榫。「天命之謂性」解法可見 朱熹明顯的 「理氣論」模式，與戴震以字義疏證方式對此模式的重新 界說。如此一來，「致中和」做為君子「法天」的修道方式也各有不同。 至於「君子之道，費而隱」解法，則明確地揭示戴震對朱熹「體用論」 思考方式的不滿究竟為何。此外，本文強調當代儒學與朱子學之分際， 兩者不可視為等同而混為一談。 關 鍵字：朱熹、戴震、天命之謂性、致中和、費而隱 一、前言 在朱熹與戴震思想比較研究中，我們很難進行公正客觀的評判。儘管沒有 鮮明的 「文化差異」隔閡，思想史上不同時代背景的歷史特殊性便足以成為莫大 阻礙，所謂「公正客觀的標準」要求，在歷史長河中只能保持靜默。本文目的是 ： 透過比較、對照、相襯的方式，揭露朱熹、戴震在《中庸》解法上各自展現的獨 特性 ，並僅止於此而不另做高下優劣的判別 。 本文以朱熹《中庸集注》、《中庸或問》，戴震《中庸補注》、《孟子字義疏證》 為本，選擇 「針對性」較高的部分予以比較，而不做整體全面性的比較。原因有 二：（一）戴震的《中庸補注》是未竟之作，而 《大學補注》佚失，無法看出戴 震是否如朱熹那般 《學》、《庸》一貫。（二）戴震對朱子學並非全盤否定，而是 針對性的質欵，故本文只將焦點集中在兩者義理分明的部份。 《中庸》第一章「天命之謂性」，朱熹與戴震「天命」和 「性」字解法是最 關鍵的差別。而 「致中和」解法則能看出雙方在修養方式上明顯的差異。「君子 之道，費而隱」可見兩者尖銳而鮮明的不同立場。「知仁勇」呼應「天命之謂性」 解法。「誠者，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則呼應「致中和」的解法。後文第三 節將詳述之。 二、文獻回顧 1 張晶晶 〈戴震《中庸補注》的詮釋理路及基本思想試析〉一文 ，是少見的 專門研究戴震《中庸補注》作品。作者分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脩道之 謂教」主要關鍵字眼：「命」、「性」、「道」，進而強調戴震與朱熹的重要分別在於 他更實際地重視人倫日用，提出更樸素的「道」字用法。同時作者也指出戴震「德 性擴充」與朱熹 「復其初」兩種修道方式的不同。 相較於張晶晶對戴震《中庸補注》通盤的解說，郭寶文〈戴震《中庸補注》 2 反朱熹之道論探微──兼論其與《原善》成書先後問題〉 文中更是凸顯戴震對 朱熹以「體／用」解「君子之道，費而隱」的質欵。並說明《中庸補注》成書於 《原善》、《孟子字義疏證》之前，此時戴震尚未建立自己的「理」觀，所以反理 1 張晶晶，〈戴震《中庸補注》的詮釋理路及基本思想試析〉，《哲學與文化》第32 卷第7 期，2005 年7 月，頁165-180 。 2 郭寶文，〈戴震《中庸補注》反朱熹之道論探微──兼論其與《原善》成書先後問題〉，《台北 大學中文學報》第10 期，2011 年9 月，頁129-146 。 1 學傾向不如後者鮮明清晰 。 上述兩篇論文皆有功於闡述戴震的中庸思想，與順著朱熹解法研究《中庸》 或另有創見的學者不同，兩篇論文傾向站在戴震的立場予以「同情了解」，目的 都是為了開闢朱子學之外研究《中庸》的不同進路。但本文的目的不僅止於「同 情了解」戴震，對朱熹也是一樣的。本文所欲呈現給讀者的面貌不僅僅只是戴震 對朱熹理學的質欵批判，更有興趣的是進一步思考朱熹將如何為自己辯護。若是 能同時深入雙方的思想脈絡，讀者將發現，朱熹不但能夠為自己提出合理的辯 護，而且戴震這一方也同樣無法接受。本文所欲呈現的是，朱熹、戴震各自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