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喜疏》与二指喻-中国社会科学网.PDFVIP

· 87 · · 外 国哲 学 · 《月喜疏》与 “二指喻 古印度胜论哲学之谜考释 何 欢 欢 [摘 要] 《月喜疏》是现存最早的 《胜论经》注释文献，反映了古典时期的胜论哲 学。自1961年梵本首次刊布以来，引起了国外学界的广泛研究，但由于古典胜论学派的传 世文献极少，该疏的形成年代一直众测纷纭。笔者在阅读佛教学者清辩的 《思择焰》时， 注意到其中多次引述的 “二指喻”只见于 《月喜疏》，而不存在于其他胜论文献中。本文在 利用 《月喜疏》相关内容解读 《思择焰》 “二指喻”之谜的同时，以清辩为时代坐标，推 定月喜的鼎盛年约在公元500—53O年，由此也一并回应了印度哲学史上的两个重要问题。 [关键词] 《月喜疏》 “二指喻” 《思择焰》 清辩 [中图分类号]B351．2 公元前二世纪左右，古印度的一些智者开始用直陈式的定义与概念来描述所经验的世界，用被古 人译作 “句义”、被近现代学者称为 “范畴”的理论框架来构建 自己的哲学体系，此被称为 “胜 论”——Vaiesika——这一梵文词在佛典中常音译为 “吠世史迦” “卫世师”等，偶也意译为 “最 胜 ”或 “异胜”，分别对应 “超越其他 ”和 “特殊”两种含义 。 胜论是古印度正统哲学中有较大影响的一派，尤其是古典时期的学说①，常与数论一起被假设为 论敌出现在佛教文献中。关于该学派古典阶段的发展历史与思想体系，早在上个世纪中叶以前就由 欧、美、日、印的诸多学者基本梳理完成，此后的研究大多只是添加有限的材料和论述来佐证或修订 前人的观点。这主要是因为在 1960年以前，可资利用的胜论派根本经典 《胜论经》(Vaiies．ika—sfttra) 只传世了商羯罗弥施洛 (Safikarami~ra，约 15—16世纪)撰 《补注》 (Upask(tra)所录经文一种。严 格来说，商氏并不是纯粹的胜论派论师，而是胜论与正理合流后的学者，甚至已属于新正理派时期。 近现代学者早已对商氏以新正理的立场来诠释大约定型于公元二至三世纪的 《胜论经》，颇多疑议与 诟病。直到 1961年，一部全新的梵语注释文献 《月喜疏》的校勘出版，才在一夜之间改写了胜论派 思想学说的发展历史及其研究状况。 一 、 《月喜疏》的年代之谜 “月喜疏”意译 自梵文 Candr~manda—vr．tti，是名为 “月喜”(Candrananda)之人为 《胜论经》撰 ① 一般把胜论派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1．古典时期，约公元前五、六世纪至公元七世纪；2．与正理派融合形 成 “正理一胜论派”，约七世纪至十三世纪 ；3．十三世纪后形成 “新正理派”，流传至今。 · 88 · 《哲学研究》2017年第3期 写的注疏 (vr．tti)。 “月喜”是意译，亦可音译为 “旃陀罗阿难陀”， 《月喜疏》称 《旃陀罗阿难陀 疏》。原著没有书名，作者 “月喜”与体例 “疏”都是从跋文中提取出来的。 关于月喜其人，除了知道是这部注疏的作者外，没有任何其他信息，在胜论和佛教等其他学派的 资料中从未发现过该人名或其作品名。1961年梵文本刊布之前，学界甚至都不知道曾经有一位如此 重要的胜论派思想家活跃在印度哲学史上 。 事实上， 《月喜疏》的梵文本早在 1874年就由朋亚维杰亚在位于印巴边境的贾沙梅尔发现了， 但没有流传开来。(Jambuvijaya，P．1)宇井伯寿在其 1917年出版的博士论文中记道：昕基尔霍恩说， 有一部完整的Candrananda(sic．)撰写的 “注释”(Bha~ya)流传下来。(Ui，P．13)然而，宇井在 后来的著述中没有再提过这一文献 ，所以推测其即便早年已知 《月喜疏》梵本的存在，也并未有机 会得见。直到 1961年，印度著名梵文学家、耆那教徒降布维杰亚才将 《月喜疏》全文校订出版 (1982年再版重印)。这一成果轰动了当时整个印度学界 ，奥利地学派创始人弗劳瓦尔纳于翌年发表 书评，毫无保留地高度评价了这一精校本，同时指出今后任何有关古典胜论的研究都必须利用 《月 喜疏》。(Frauwallner) 根据塔库罗所撰导论 ，降氏使用了以下两个写本作为校勘的底本。(Jambuvija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