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王朔母亲讲述与儿子间亲情与“战争”.docVIP

《一家人》王朔母亲讲述与儿子间亲情与“战争” 　　不久前，一本名为《一家人》的自传的出版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对于公众来 说，作者薛来凤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然而她的儿子却大名鼎鼎，这个人就是 王朔。也因为这个原因，薛来凤的这本自传备受瞩目。尽管王朔早在2007年 出版的《致女儿书》中就曾提到母亲正在写一本回忆录，并且很不客气地评 价为“不得要领，通篇如工作简历加思想汇报”，而且没说谁的坏话。是怕 得罪人。然而这本《一家人》因为王朔的存在，还是勾起了人们的兴趣。 　　 　　好医生，坏母亲 　　 　　一次，王朔跟母亲说，我的一生很明确，是为自己。你是为了谁呢?母亲一怔。说，为别人，为那些病人……我们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在没看到这本书前，可能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想象，薛来凤――王朔的母亲，她的回忆录是否像王朔的那本《致女儿书》一般妙语连珠，或是大胆地对某些人与事进行了辛辣的讽刺?事实是，从这本薄薄的小书里，丝毫看不出它与王朔的文字之间有什么传承或影响关系，《一家人》的风格是完全属于薛来凤的，属于这位八旬老人曾经走过的时代的。在和儿子长达几十年的对抗战中，薛来凤从自己的角度，带着她经历的时代赋予她们那代人所特有的谨慎、谦卑、友善，在这本《一家人》里回顾了自己走过的路，里面既有她始终要维持的骄傲，有老年丧夫丧子的悲痛，也有她对身边人的遗憾和追悔。 　　上个世纪20年代，薛来凤出生任日本大阪。出身于富庶家庭的父亲，因为排行老二，而失去了财产继承权，十几岁就漂洋过海来到日本闯荡，很快就流利地掌握了日文，并精通会计，在当地的绸缎庄里谋得一职。而母亲是薛来凤一辈子最为佩服的人，这位曾经裹过小脚的传统女性，有着惊人的勇气和见识，曾在干兄弟的帮助下勇敢地逃离了婆家，追随丈夫去了日本。用王朔的话说，这在当时既是冒险，又是丑闻。母亲虽然目不识丁，却努力地学会了日语，并用有限的家用让一家人的吃穿在别人看来都很体面。在日本，他们相继迎来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的出生，薛来凤排行第二，也是他们的大女儿。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在日华侨纷纷回国，薛来凤的父母也带着在日本辛苦攒下的积蓄回到了中国，并用这些钱相继开办了铁厂和绸缎庄，一家人很快就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抗战结束后，家里的生意被当做通日的“逆产”没收，家境很快就衰落了下去。尽管如此，父母仍然想尽办法，不惜变卖家产供儿女上学，而薛来凤和她的兄弟姐妹们的血液中也继承了父母的聪明与要强，在学业上都出类拔萃。 　　1949年春，薛来凤如愿考入辽宁医科大学，后来又转入长春第三军医大学开始了她的从医之路。薛来凤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在那个年代，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是时代的主旋律，人们都在向这一标准积极看齐，对于薛来凤来说。工作上的成绩就是她的骄傲和全部价值所在，她不能容许自己落后于人，她为了抢救病人可以连续几天不休；她曾瞒着父母参加抗美援朝，在朝鲜，险些遭到美军飞机的扫射，产下小儿子王朔56天后，她就离开家去湖北参加血吸虫病的防治；文革期间，她下过医疗队，还被长期外派到甘肃，只能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独自在北京…… 　　《一家人》里，工作上的回顾占据了大量章节，作为医生，她是出色的、尽责的，而和家人在一起的记述中，薛来凤的语气里却常常流露出追悔之意，她不得不承认，她留给家人的时间太少了，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母与子的“战争” 　　 　　因为对工作的投入而忽略了家人，也因为两代人之间难以跨越的代沟，几十年来，薛来凤和儿子王朔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这场旷日持久的母与子之间的对抗战，让两个人都心力交瘁，而这也是一场奇妙的战争，因为爱带来的伤害到底会持续多久? 　　2007年3月的一天，王朔和母亲一起走进了《心理访谈》节目，王朔希望借助心理医生的力量，能解决和母亲之间长期的矛盾。在节目中，王朔的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点猖狂又坦率，然而，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平日里出语尖刻，以爱骂人著称的强硬男人，竟然频频落泪，虽然他也经常甩“狠话”，毫不留情地故意刺痛演播间里的母亲。那天，一场20分钟的节目竟然录了3个小时，王朔和母亲无比细碎又掏心挖肚地讲述了彼此间的爱与怨，虽然这3个小时是《心理访谈》平时录影时间的两倍，但对于王朔来说，这3个小时跟几十年相比，时间太短了。 　　在那年的9月，王朔的《致女儿书》出版，在书里王朔对女儿写道：“当年和爷爷吵架，说过没有一个孩子是自己要求出生的。想到你，越发感到这话的真实和分量。”此时的王朔也早已为人父，也早已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父亲，而之于自己的父母，他似乎开始理解，又依然有些一知半解。而时隔2年多，薛来凤的这本《一家人》和儿子的那本《致女儿书》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点像当年录制那档心理节目的延续，在儿子尽情说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同一件事，说的人的立